一直到謝家,崔亦寧都安坐着,不敢有任何動作。
她後知後覺發現剛才的動作像極了調情,謝知行的手下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漢子,腦子裡肯定會多想什麼。
事實上,所有保鏢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太太真猛。
誰都知道,謝家七爺有兩個忌諱,一個是不允許女人靠近自己,一個是不允許人提起自己的腿疾。
但是太太不但摸了他們七爺那雙廢腿,還把常以冷麵示人的七爺弄得臉紅不已。
而且七爺都沒發火讓太太滾,可見這位新太太是極有本事的。
回到謝家,下車的時候,崔亦寧奇異的發現,所有人對她表現得更加恭敬了。
尤其是謝知行的心腹林鐸,才把謝知行搬下車,就讓給了她,那笑臉,和之前還要看謝知行的臉色的樣子簡直有着天壤之別。
謝家很大,是民國時期一個軍閥建造的中西結合的洋房,分主棟,次棟,曾住着軍閥十幾房姨太太都沒有住滿。
後來謝老爺子起家以後,就把這房子買下來。
他們是住在主棟左手邊那五層,中間是謝老爺子的地盤,右手邊曾經是謝老爺子歷任妻子的住所,最後一個主人是謝知行的媽媽。
崔亦寧輕車熟路的帶着謝知行回到三樓的卧房,她記得每天晚上謝知行都要吃藥,否則腿部會疼痛到無法入睡。
崔亦寧在卧室的梳妝台下找謝知行要吃的葯,結果葯影子都沒看見一個。
“你在找什麼?”謝知行問。
“你的葯。”崔亦寧才說完,就感覺後背一涼,不由得一驚,轉身看著兒謝知行,這個時候她才第一次到謝家,按道理來說是不會對謝知行生活的地方那麼熟悉的。
“崔亦寧,你為什麼會對謝家那麼熟悉?”謝知行眯着眼睛開始打量她,眼底浮現懷疑。
“你是崔亦寧嗎?”謝知行滾着輪子慢慢靠近她,輕輕頷首,眼裡翻滾的殺意幾乎快要將崔亦寧吞噬。
崔亦寧頭皮發麻,她是關心則亂,居然忘了這茬,她該怎麼和謝知行解釋?
難不成說她又活了一回嗎?
謝知行不會信的。
“我是,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但我不會害你。”崔亦寧蹲下身子看着謝知行,眼中的悲傷是那麼濃烈,讓謝知行為之一愣。
也只是一瞬,臉色轉而一冷,大掌猛然掐住崔亦寧的下巴,把人帶到跟前,死死盯着那雙眼睛,“崔亦寧不會用這樣溫柔難過的眼神看我,你到底是誰!”
下巴被掐得生疼,崔亦寧疼得掉下眼淚,她握住謝知行的手腕,“我就是崔亦寧,謝知行,你好好看看我,我哪裡不是呃……”
謝知行改為掐住她的脖頸,眼中的怒火幾乎噴出,崔亦寧心驚,脊背生寒。
她從沒有見過謝知行發這樣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