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心愕然地看着蔣承昀:“蔣二少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現在乾的事情。”蔣承昀神情淡漠,說的話卻滿含譏諷,“前腳剛知道我舅舅不在南城了,後腳你就迫不及待叫人上門了?”
宋知心已經習慣了他的諷刺,但是陳焱聽着卻覺得不順耳:“蔣二少,是我來找心心的,你不要誤會她!”
“哦?你來找他?”蔣承昀瞥向陳焱,“你知道她現在什麼身份嗎?”
“我知道啊,許民達不是想娶心心嗎?”
陳焱經過這幾天的思考,得出結論:宋知心一定不是真的喜歡上了許民達,許民達一定是用了某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強迫了宋知心。
“既然知道,你還敢過來。”蔣承昀的眸光森寒而冷銳,像是化為了實質性的刀刃,要將陳焱千刀萬剮。
陳焱剛才湧上來的氣血被這殘忍的現實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他非但沒有被蔣承昀的氣勢震懾,反而吼了出來:“這裡是心心的家,不是你蔣二少的地盤,更不是許民達的,我憑什麼不能過來!就算心心要嫁給許民達,她也是一個有完全獨立人格的人,你們難道連她家來誰都要管?你們是不是管太寬了!”
“所以呢?你想說明什麼?”
和陳焱的憤怒比起來,蔣承昀可以說是雲淡風輕,就連語調也沒有太明顯的起伏,彷彿上位者用漫不經心的目光,在看一個不懂事的熊孩子。
陳焱捶着自己的胸口:“我為什麼要來找心心,沒必要向你交代!”
蔣承昀轉而看向宋知心:“你呢?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的薄唇勾出一個淡淡的弧度,但是任憑誰都不會覺得,他是在笑。
“我昨晚回來,看見他在我門口,喝醉了,我就把他帶了進來,讓他在客廳里睡了一晚。”
“心心,沒必要跟他解釋!”陳焱說。現在連家裡有什麼人都要解釋,那以後真的嫁過去呢?他們真的會拿心心當個人看嗎?
陳焱不是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兒,反正他和心心行端坐正,問心無愧。他就是看不慣這位蔣二少的這個態度,就和在羞辱人似的。
蔣承昀沒搭理陳焱,話是對着宋知心說的:“你倒是心軟。”
這話宋知心沒法反駁。
她和陳焱在一起過,而且陳焱對她那麼好,她做不出把陳焱扔在樓道里的事情。況且她這麼做根本沒什麼錯,錯就錯在她沒想到蔣承昀一大早會來。
宋知心深吸一口氣:“陳焱,你走吧。”
“不,心心,我不走,我要保護你!”陳焱警惕地看着蔣承昀,彷彿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蔣承昀“呵”嗤笑了一聲。
這一聲淡淡的“呵”彷彿化成了一根針,刺在宋知心的太陽穴,讓她的頭又開始鎮痛。
她到底造了什麼孽,她遇到的就沒聽得進去人話的是嗎?
“都分手了,你還賴在我家裡幹什麼?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宋知心聲調猛然拔高,“一個合格的前任就該和死了一樣,沒聽過這句話嗎?以後也別來找我了!”
她吼完,房間內岑寂了下來。
陳焱紅着眼睛:“心心……”
蔣承昀臉色更為淡漠。
宋知心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一句話罵了兩個人。
“出去!”宋知心指着大門口,“陳焱,別讓我煩你!”
見她是真的生氣了,陳焱的心像是被刀子剜了一樣難受。
“好,心心,我走,你別生氣。”陳焱的語調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你也別煩我,我以後不來打擾你了,你對我留個好印象,行嗎?”
宋知心沒有吭聲。
陳焱看向蔣承昀:“可是他……”
“走!”宋知心一把將陳焱推了出去,哐的一聲甩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