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宋知心當著他們的面,叫了客房部經理上來。
經理帶着平板上來,譚順年輸入了譚嬌嬌的身份證號,並沒有任何入住記錄。
譚順年一指宋知心:“再查她的。”
宋知心有些無奈地笑了下:“譚先生,您這……”
“你也可以用你的身份證給譚嬌嬌開房,對不對?”
“您說得對。”宋知心點了點頭。
她報出了自己的身份證號,客房經理在屏幕上輸入。
譚順年緊緊盯着屏幕,而蔣承昀卻依然看着宋知心。
宋知心竟然還有心思和他開玩笑:“蔣二少這麼看着我幹什麼?難道也懷疑是我把譚嬌嬌藏起來了嗎?”
蔣承昀不咸不淡地道:“宋大小姐說謊的本事爐火純青,讓人防不勝防。”
這話帶着譏諷,宋知心卻並不在意:“蔣二少您過獎了。不管什麼妖魔鬼怪,在您和譚先生面前,都得原形畢露不是嗎?”
“那可未必,畢竟宋主管向來最擅長玩弄人心。”
“蔣二少這麼一說,我倒是希望譚嬌嬌能來找我了,忽然感覺我應該能藏的住她。”
她轉頭看向譚順年:“譚先生,查出來了嗎?”
譚順年舉起平板,指着上邊的唯一一條入住記錄:“7月25號,宋小姐開了間商務大床房。怎麼著,在自己工作的酒店,宋小姐還得開房?”
7月25號,正是她捅了陳焱那天。
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譚順年那天。
也的確是,譚嬌嬌來找她那天。
那間房,也確確實實是她給譚嬌嬌開的。
不過那又如何?誰能證明呢?酒店監控三個月清理一次,這個月月初已經清理了之前的監控,就算那天拍到了譚嬌嬌,也查不到了。
她想到了譚順年可能會心血來潮查到自己頭上,所以從譚嬌嬌入住的第二天開始,她就把客房的登記信息變成了劉園園的。
譚順年再怎麼查,也查不到劉園園頭上。
宋知心笑了笑:“7月25號那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我的確有點嚇到了。譚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我們平時的休息室都是公用的,想睡個整覺很難。所以我給自己開了間房,想好好睡一覺。”
“是嗎?我看宋小姐那天也不像被嚇到的樣子。”
“譚先生忘了有個詞叫‘後怕’嗎?”宋知心搖了搖頭,“您可能不知道,我那晚做了一晚上噩夢,夢裡全是血。”
宋知心表現得滴水不漏,給出的說辭合情合理,讓譚順年都沒辦法再懷疑。
沉默片刻,譚順年忽然大步出了總·統套,臨走時扔下一句:“我去一趟京城。”
看樣子是信了。
宋知心長舒一口氣。
然而這口氣剛呼出來一半,就生生哽在了喉嚨里。
因為蔣承昀正將平板的屏幕對着她。
屏幕上顯示的,是二十多條,劉園園身份登記的入住信息。
那口氣讓宋知心的語調都有些變形:“蔣二少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