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蔣承昀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語氣,“我只是不想讓她那麼快玩完,不然太沒意思了。”
譚順年還是那句滿是嘲諷的:“騙騙兄弟得了,別把自個兒也騙了。”
蔣承昀道:“既然你這麼閑,怎麼不去看看譚嬌嬌?”
不待蔣承昀回答,他又自顧自地道:“哦對,我忘了,你連譚嬌嬌的房門都進不去。”
譚順年:“……”
他撈過一瓶羅曼尼康帝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悶了,才又道:“既然周佳琴和宋知心已經打了照面,想必她已經將宋知心調查清楚了,那她會不會調查出你們之間的事情來?”
蔣承昀很篤定:“不會。”
“我知道蔣家已經把你的過往全都抹去了,外邊誰也不知道你是在宋家長大的。但這個周佳琴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她說不定真能查出什麼來。”
“那你太低估蔣家了。”蔣承昀的薄唇勾出一個冷嘲的弧度,“他們想抹得乾乾淨淨的東西,誰也別想查出蛛絲馬跡來。”
他曾經跟着一個保姆寄住在宋家,這件事對於蔣家來說是個非常不光彩非常不體面的事情,是個污點,所以自打他被蔣家接回,這些痕迹就被抹去了。
抹得乾乾淨淨,無跡可尋,只有他自己的記憶為證。
“這下好了,不用你動手了,有人可以替你辦事了。”譚順年悠悠嘆了口氣,“你不想讓宋知心嫁許民達,周佳琴也不想,你倆正好不謀而合了。”
蔣承昀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沒吭聲。
譚順年唯恐天下不亂地說:“車禍、失蹤、溺亡、火災……這周佳琴收拾人的手段可真不少,你說,她會給你的心肝寶貝選哪個方式呢?”
蔣承昀嗤笑一聲,眉宇間滿是張狂與睥睨:“就憑她?”
——
宋知心直接去了行政套房,看望譚嬌嬌。
譚嬌嬌的臉色白得厲害,整個人脆弱地像是一張紙。
“還好嗎?”
譚嬌嬌窩在鬆軟的被子里,一雙眼睛格外的烏黑髮亮。
她勾起沒有什麼顏色的唇:“我還好,知心,我很高興的。”
她一點兒都不想要這個孩子,譚順年卻不讓她打。現在以這種方式沒了,她也達到了目的。
不過她有些擔心宋知心:“他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
“我知道他的脾氣,這個孩子沒了,他一定很生氣。他還沒找我發火,很可能就會為難你。知心,我不想連累你,要是他找你麻煩,你就告訴我,我和他沒完!”
宋知心反而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不知道。”譚嬌嬌輕輕搖了搖頭,眼睛里已經全然失去了光彩,“知心,我看不到我的前路在哪裡。”
現在她連這間酒店的大門都出不去,她能做什麼打算?
但轉而一想,她還算幸運,起碼宋知心還能來陪一陪她。
宋知心剛才給譚嬌嬌定了一份枸杞烏雞湯,劉園園送了上來。
宋知心看着她吃完,又看着她躺下準備睡覺,這才關了燈,和劉園園一起出去。
“不好意思啊園園,你的車被我撞壞了。”宋知心說,“我賠你一輛新的,已經訂好了,明天就能送過來。”
“不用啊,我直接去修就行了,還能走保險呢。”
“我已經訂好了。”
劉園園好心借給她車,她卻把人家好好的車撞了,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所以她定了同品牌同型號的一輛頂配賠給劉園園,這品牌本來就不貴,頂配才二十萬出頭。
至於劉園園原來那輛,她準備修好後自己開,反正有輛車也會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