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讓開，我不能讓凌景哥哥落選！”
二人推推搡搡之間，桌子也跟着這些動作東歪西斜。
誰也沒注意到桌子上的水杯，頃刻之間被撞翻，滿滿一壺水澆在了辦公桌底下的線路板里，發出刺啦一聲水電交接互斥的聲音後，一切歸於平靜。
現場工作人員不停對會議室內的秩序進行維護，紀笑顏在黑暗中麻木的直立着，她面前就是三號投票箱。
停電的一剎那，她摸出口袋裡的手機點亮屏幕光，趁機跑向旁邊給盛凌景的方案投票，晃過一眼攤在投影儀下的標書，卻看見底下有附帶的度假村項目規劃藍圖。
藍圖一般是給施工方看的，對於標書方案分析不會提到，也就不會投屏讓大家看見。
紀笑顏對那藍圖上的版圖再熟悉不過，特別是左下方標記出來線路的起點。
那是她紀家祖宅的地理位置。
過了好一會兒，經過維修人員的緊急搶救，會議室內又剎那間燈火通明，白熾燈的強光在一刻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紀笑顏也被工作人員帶回了盛凌景身後原先的座位上。
盛凌景的眉頭如山峰般緊緊擰着，雖一言不發，但態度全寫在臉上，紀笑顏當沒看見顧自望向別處。
“各位貴賓，非常抱歉地和大家說兩件事情。”
朗朗而立的身形和渾厚的聲線正是沐致遠。
台上傳來話筒試音的嘈雜聲，眾人眼睛剛從黑暗至強光的照射還有些適應不來，半遮着眼半模糊地看向台上。
“本來今早會議因電力系統被破壞延遲一小時就很抱歉了，之後大樓用的備用發電機跳閘實屬我們的工作人員安排不妥，工作失職特此向諸位表示歉意。”
沐致遠以為偽造的那份決策意向文件不在講台上是停電趁亂被工作人員收起來了，沒法舉證便直接口述。
“另外一件呢，接到匿名舉報，便是不知道為何有嘉賓指出我們的保密代號泄露，最後的七號和三號已經有人知道分別是盛天集團和可維投資，這也是我們工作人員的一個失職。
再者停電期間以防有人動手腳......如果就拿着這樣的情況來做結果，肯定是無法服眾的，為了彌補這次失誤，我們將商定延期此次選投到下周重新票選。”
沐致遠地發言結束，盛凌景捕捉到身後側紀笑顏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底下人略略抱怨，沐致遠十分誠懇地向台下鞠了一躬，表示歉意，為了給主辦方沐致遠的面子也沒人多說什麼。
盛天集團在決策選擇里，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個來陪跑的過場，只是對於可維投資的殺出重圍有些眼前一亮。
不少八面玲瓏的人對徐維勛套近乎兩句，徐維勛一一從容客套回去。表面笑着，後槽牙都要咬碎。
臨門一腳了，明明只有一步之遙就要馬到渠成，偏偏被一個不合時宜的跳閘毀了。
總歸是勝負已定，拖到下周也是早晚的事。
他能等。
隨後工作人員引導大家有序離場，幾人排在最後。
薛懷陽嘖嘖乍舌，果然就如盛凌景所說，這局贏不了，但也不會輸。
他張嘴就想問盛凌景為何未卜先知，轉臉看見盛凌景黑臉的便秘神情摸不着頭腦。
這不是如他所料嘛？那這是在氣什麼？憋出內傷不說，搞得傷口都要二次裂開了。
又向後面的紀笑顏瞅了一眼，好傢夥，倆人一個臉色。
整得好像小情侶誤會冷戰似的。
難不成......？薛懷陽心裡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但卻又覺得不切實際而搖搖頭。
好奇，想問，但不敢。
盛凌景見薛懷陽老往他臉上瞄，又欲言又止的樣子，不耐道：“要問我為什麼知道結果是吧？”
“沐致遠這樣老謀深算的狐狸，肯定是深謀遠慮地想要把所有的利益最大化，不可能舍一邊而講道義。所以肯定不會放下盛家這樣的大餅，但又要為徐維勛留下期望不能放下這一枚旗子。
即使不是停電沐致遠也會想別的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