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都是郡王,怎麼就你這麼慘?……
奔波了這些天, 總算是算了個安穩覺,封熙蘭醒來時,發現床邊坐着一個人,正抱臂閉目養神。
“司墨……”他剛睡醒, 說話帶着一點鼻音與慵懶。
司墨微笑着睜開眼看向他:“天已經黑了, 你睡了近兩個時辰。”
封熙蘭撐起身, 伸了個懶腰, 渾身舒爽:“可能這兩天太累, 我已經很久沒睡得這麼沉了。”
之前在王府也從來沒睡安穩過, 總是噩夢不斷。
司墨起身去點了蠟燭,將屋子照亮。
此時外邊的女使上前敲響了門:“兩位貴客, 我家大人前廳備好了宴席, 現在可要過去用膳?”
“打盆熱水過來。”
“諾。”
沒一會兒女使打了熱水過來, 司墨譴了那女使出去, 替封熙蘭洗了帕子,遞給了他:“剛睡醒,擦擦臉醒醒神。”
封熙蘭還以為是他要用水, 沒想到他卻是給自己打的, 一時間獃滯在當場不知做何反應。
見他愣着,司墨徑自給他擦了臉, 將帕子搭在了銅盆邊沿。
“多謝,”封熙蘭回過神來, 臉頰微燙, 這種事本不該勞煩他來做,“你以後不必做這些,我自己會做的。”
司墨沒回答他,只道:“還是先去前廳吧, 司千流還在等着。”
“嗯。”
兩人一前一後趕往前廳,遠在長廊里便聽到了絲竹之音,還有男人敞懷大笑的聲音,交雜在那燈火通明之處,呈現出一片奢靡情景。
女使前面仔細的提着燈,替他們照着路,將他們引到了前廳里。
甫一進去,司千流咣的一下從太師椅里起身,一派武將的豪爽作派,將正中的舞娘撥開,拉了司墨,說不出的熱情:“來來來,賢侄上座!”
語落,又要去拉封熙蘭,封熙蘭瞪了他一眼,肥胖的指尖還沒碰到他的衣袖,便被刺了回去。
封熙蘭徑自在左下第一順位落座,也不管司千流如何招待司墨。
今日來赴宴的,除了他兩,還有司千流最信任的幾個部下,神色不一的偷偷打量着封熙蘭。
但因他眉眼冷霜,瞧着就不是那輕易親近的人,便無人上前敢惹,免得討得不痛快。
司千流一個勁兒的給他敬酒,壓低着嗓音打趣兒道:“這熙蘭郡王好個潑辣的性子,賢侄能吃得住他?”
“叔叔不懂,這潑辣的性子才夠味兒,皮鞭抽下來的時候又狠又疼,皮開肉綻,彷彿打開了任督二脈,渾身舒暢,如至雲端。”
司千流大驚:“你還有這癖好呢?”
“叔叔要是喜歡,今晚咱們三人一起,保證讓他小皮鞭抽得您七竅飛升,渾身爽利。”
“去去去去……我不好這口!吃酒,吃酒!”
司墨吊著眼尾,嘴角噙着一絲狡黠的笑,裝佯吃酒,語氣頗是遺憾:“那真是可惜了。”
“沒甚麼可惜,我那美人多得是。”
封熙蘭無意瞥到司墨的笑,心想:“又想了什麼損招尋人開心了吧?”
這歌舞俗不可耐,沒什麼好看,封熙蘭之前在屋裡吃了好些糕點,沒吃酒,怕出什麼岔子,便只吃了些菜。
到了末尾司千流又吩咐女使去拿了他的珍藏美酒佳釀過來,大有一番要把人灌死的勢氣。
司墨臉色發白,一手撐着額閉目一動不動,面上不顯,看得封熙蘭有些難受。
怕是喝多了,正不舒服着。
看這宴席一時半會兒還結束不了,這舞蹈班子換了一批又一批,人不帶重樣,但衣裳一次穿得比一次少。
有些藉著酒意,上去抱着舞娘一頓啃咬,十分辣眼睛。
場面一度混亂,有兩個絕色舞娘壯着膽子翩躚着身姿來到了司墨身邊,柔若無骨的小手正要探入他的衣襟,被司墨抓着手腕用巧勁兒甩了出去。
那舞娘不輕不重的摔在地上,一臉幽怨,瞧似這郎君俊美無雙,眉眼一副風流模樣,竟是這般不解風情,不懂憐香惜玉。
司千流哈哈大笑,將另一邊嚇得花容失色的舞娘抱進了懷裡,調笑道:“美人莫怕,咱們不理他這個死心眼的,你別瞧他長得俊,那是一點也不解風情的人,男人長得俊沒用,你瞧我,我便知曉你的好!我的大寶貝都要受不住了……”
司墨暗中翻了一個白眼,真箇噁心油膩的東西!他遲早有一天,要把他那根吊剁了喂狗。
“叔叔,我看這時辰也不早了,我便和阿蘭先回屋歇息,你們慢慢玩兒。”
“欸!急什麼?酒還沒喝呢!”
“喝得夠多了!”
“叔叔給你吃點好的。”
“這還不是好的么?”司墨笑了聲,心裡翻湧着情緒,雙拳緊握,害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撲上去將他一頓狂揍。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司墨深吸了口氣,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能動不能動。
司千流拿出一個白瓷瓶,將兩人的酒杯都倒上酒,寶貝地從瓷瓶里倒出兩粒白色藥丸,那藥丸入水即化,無色無味。
司千流將其中一杯遞給了他:“幹了它,你便回去歇着。”
“這什麼?”
司千流徑自將自己的那杯給喝了,陰惻惻地笑道:“那自然是好東西,叔叔還能害你?”
司墨心中一陣咒罵,個下流貨色的狗東西,還好意思跟他說這句話?害他的時候還少么?!
“叔叔的好意我心領了,小侄無福消受。”
司千流瞬間變了臉色,“司墨,你這是不給叔叔面子呀!我都幹了,你豈有不幹之理?如此看來,你這番前來合作,也沒什麼誠意。”
司墨聽得煩了,今晚不喝這杯酒,司千流不會輕易放他和阿蘭離開,再斡旋下去也毫無意義,免得浪費精力,於是掄起酒杯,仰頭將杯里的酒飲盡。
“如此,我可以走了么?”
司千流笑得猥瑣,鄭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相信叔叔,這保管是好東西,今晚上便叫你快活似神仙!嘿嘿~去吧!”
司墨轉身離了主位,步履有些飄浮,封熙蘭上前扶住了他:“你還好吧?”
司墨看到他,笑容有些傻氣,“沒,沒氣,先出去。”
封熙蘭扶着他走出大廳,在走廊時,司墨猛地推開他,蹲在園子一角便吐了個乾淨。
“司墨!”
“你別過來,臟。”
封熙蘭見他自己還能緩慢扶着柱子站起來,便沒過去。
直到司墨走了過來,封熙蘭才瞧見他臉色紅得異常,額頭的青筋爆起,呼吸粗重。
“我扶你。”
待他走過來,司墨任他扶着,彼此靠得極近,司墨身形不穩,跌撞間鼻子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頸窩,哥兒清幽的體香吸入鼻腔,彷彿是火上澆油。
夏日的衣裳輕薄,行走間司墨身體的變化便這麼毫無遮掩地落在了封熙蘭的眼裡。
“司千流在我酒里下了助興的葯,酒雖然吐了,但是藥效沒有辦法。”
封熙蘭一雙眼睛不知該往哪擺,只覺他的身溫從彼此接觸到的皮膚,傳到了他這裡,燒得厲害。
“阿蘭,我控制不住……你別生我的氣。”
封熙蘭臉色脹紅,“我沒生氣,你別說話。”
“哦。”
封熙蘭艱難的將他扶到床榻,轉身叫他們打了水過來。
帕子還沒擰乾,便聽到門外一陣動靜,他們將門給反鎖了。
封熙蘭立即丟了帕子上前拉了拉門,厚重的門象徵性的晃了兩晃,門外的鎖撞得叮噹響。
他氣得狠踹了下門,旋身去查看司墨,只覺他渾身都紅透了,脖子胸膛一片緋色。
“司墨!司墨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