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界一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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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世界一 18

【笑面虎】:我差不多就是這樣的人,平時跟你嘻嘻哈哈,但如果認真起來就能超過所有人。你確定不加我?

頭像里的貓貓朝鏡頭瞪大眼,梁之羽隔着手機屏幕和它 對視。

許久,那頭依舊沒有回復。

路池非常熟練地再次無視了他。

為什麼?

梁之羽咬碎了半個指甲蓋都想不通。

就像他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執着於想要和路池聊一聊天、講一講話。他明明是一個很深沉的長發男,有自己喜歡的小眾樂隊和搖滾文化,酷愛戴朋克戒指和毆打無辜路人,而且不像別的長發男一樣陽.痿——他才十八歲,比鑽石更硬。

梁之羽在自己的世界里盡情發泄,活得很好很有錢,很光鮮亮麗。

路池呢?只是一個會所里跳脫衣舞的員工而已。不就是長得漂亮了點、扇他時香了點、扇完後他爽了點嗎?

不就是扇過他之後,又親手給他鎮痛了嗎。

梁之羽感覺自己似乎表現得有點缺愛。這樣不行,長發搖滾男的標籤是自由和濫情。他猛地激靈一下,趕緊用沾血的手指打字發朋友圈:

【媽媽,人生是曠野。】

至於路池,不加就不加吧。笑死,其實他也不是很想加啊,路池說實話挺一般的,他該不會以為自己喜歡他吧?路池不會當真了吧?

梁之羽又低頭在染血的屏幕上打字。

笑面虎:【路池,你真的很裝。】

笑面虎:【我有你電話,你給我等着。】

那頭依舊沒沒動靜,梁之羽想再嚇一嚇他、讓他回復時,發現自己又被利落拉黑了。

乾脆無情得讓梁之羽好想跳樓。

監室另一端忽然傳來一聲笑。

他煩躁地看了眼,被顧言言臉上那股噁心的甜蜜熏得想吐。對方似乎也察覺到這道目光,很快看向他。

四目相對。

顧言言露出一個很冷很嘲諷的目光,像是舔狗嘲笑另一隻舔都舔不上的敗犬,而後又迅速低下頭,表情雀躍地打字。梁之羽翻白眼,心底暗罵傻叉。

偌大的監室很安靜。

警察看了眼監室中悶頭看手機的二人,納悶問同事:“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兩個人居然不互毆。”

——一周前,A市總警署接到尋釁滋事的電話舉報,警察很快將顧言言和梁之羽當場押回來,按法律拘留十五天。

誰知他倆被關進同一個監室後就開始互相辱罵,每天物理痛擊對方。偏偏兩個人都是剛成年,梁之羽背後有梁氏分支,顧言言也不簡單,被關進來第二天就有林家人過來看望。警察頭大之下,只能每天祈禱趕緊到時間讓他們滾蛋。

就在這時,警署門外忽然停下一輛加長黑色商務車。

車停,戴着眼睛的男人從副駕下來,神情溫和地徑直走向警察,笑着對她們伸手。

“您好,我是梁家集團的秘書,今天來是想保釋我們家少爺的。”

要是梁氏集團的梁總本人來,她們或許還要如臨大敵,客套一番。

但眼前這人顯然只是梁家分支的人,於是警察不冷不熱地點頭,抽出手續單和賠償單遞過去。

“麻煩填個表,填完表後你們還需要賠償梁之羽本人損傷的一應器具,款項需七個工作日內匯過來。”

秘書依舊溫和地點頭簽字,很有高級打工人的素養。辦好手續後,他跟着警察來到監室門口,對裡面的少年笑道:“少爺,李總來接您回家了。”

梁之羽起身,沒說話。

秘書也很習慣地看了眼他血肉模糊的手指,面不改色從公文包掏出簡易醫藥包,遞給梁之羽自己包紮。

梁之羽看着那些繃帶,忽然冷笑一聲,毫無預兆將所有東西扔到腳下,又狠狠踹翻桌子,深褐色眼瞳充滿戾氣:“什麼意思,你看不起我啊?”

警察淡聲開口:“這張桌子的款項清單也會寄過去。”

撲哧。

監室里的顧言言笑起來,很幸災樂禍地看熱鬧。秘書趕緊道歉,這才勉強哄着梁之羽離開警署。

加長版商務車停靠在路邊。

梁之羽腳步沒停,面無表情低頭鑽進後座,看見隔座上看文件的高大男人,垂眸喊人:“爸。”

李升沒應,一身西裝筆挺,依舊在低頭看着文件,眉眼粗獷的臉上很認真,一副專心工作的模樣。

梁之羽只想冷笑。

笑他東施效顰,學梁總平日行事風格——梁明珠手握梁氏集團實權,平時帶着她的團隊忙得不可開交,連上下班都在工作。

曾經有記者拍到她在車裡匆忙看文件的模樣,放在報紙頭條登出,加上樑氏利潤創新高的財報,配文:【梁氏明珠一心為公,梁氏集團一路生花】。

當月報紙大爆,無數企業家和年輕人心潮澎湃,捲起一股學習梁明珠的風潮。李升很看不起女人搞出這種風頭,卻又迫於大勢不得不學習,私下總罵她不擇手段——試管生出梁嘉樹這種怪胎,還死了老公,事業再高又有什麼用?

一個沒男人愛的大齡女而已。

車內寂靜。

沒過多久,商務車很快停靠在一棟三層小別墅外。

梁之羽下車,沉默地跟着交代完工作的李升往裡走。別墅里沒有傭人,靜悄悄得像墳地,連他媽梁晴和妹妹粱儀也不會往這裡來。

——這是李升教訓人的地方。

剛踏進大門。

下一秒,梁之羽耳邊就瞬間傳來一陣呼嘯聲響。

聲音扇在側臉,將他這個一米八三的男生扇得哐當摔倒在地,膝蓋骨和額頭磕在冰冷大理石上,咚咚作響。

耳邊響起針尖般的尖銳耳鳴,過了好久,梁之羽才遲鈍感覺到烈火般的劇痛。

頭皮被毫不留情扯起。

梁之羽吃力睜眼,額頭滑落的溫熱鮮血遮住視線,只能看見一片血紅色中,李升那雙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深褐色眼瞳。

他正暴戾地看着自己,聲音彷彿從牙里咬出來:“雜種,你知不知道這次你搞出多大事?!林家人把你進局子的照片發的全城皆知,公司產品還沒轉型,你他媽想害死誰?!”

他不需要梁之羽回答,抓着他的頭皮就毫不留情往地磚上砸,邊打砸邊罵,“留個長發戴得丁零噹啷,穿得也不三不四,你以為自己是梁嘉樹,能開開心心當怪胎?人家一年賺的錢夠買你命了!”

空氣中回蕩着骨頭清脆的碰撞聲,一下又一下,很有節奏感。

不知過了多久。

哐當一聲,李升喘了口氣,一腳將呼吸微弱的人踢開,高大健壯的身體起伏,終於停止暴行。

別墅安靜到死寂。

他歇了會兒,再次踩在梁之羽血肉模糊的手指上,來回用力碾過。離開前,男人最後冰冷警告:“你再給我惹出一次這種事,就不止被打這麼簡單。”

“梁之羽,老子直接送你去死。”

咔噠一聲。

腳步聲遠去,大門終於關閉。

梁之羽像條死狗癱在地上,半晌,終於猛地喘出口氣,艱難翻身,咽下瀰漫在喉管里的腥氣。

頭頂燈光真亮。

地上全是猩紅鮮血,宛如凶殺案現場。他像以往一樣緩了許久,一瘸一拐爬起來,呼吸發沉地打開一樓的酒櫃門。

燈光下,裡面擺滿冰鎮的香檳,都是同一個牌子。

梁之羽抽出一瓶,靠着櫃門滑坐在地,沉默失神地往自己臉上貼。

冰冷觸感貼住皮膚,帶來絲絲涼意。

他沒管滿頭滿臉的鮮血,又緩了會兒,忽然很想聽路池的聲音。

至少他是唯一一個打過他後,會給他一點甜頭的人。

他說,聽話的小孩有獎勵。

好善良。

但梁之羽性格太糟糕,路池拉黑他也很正常。

梁之羽胡亂吃了兩顆止痛藥,很快找到角落裡被甩落的手機,低頭,用鮮血淋漓的手指開始敲字。

梁:【路池,對不起,之前一直打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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