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看到一份來自於帝國軍事學院的報告。
“勤政官,你說,我是不是該見見諾藍那孩子?”
“諾藍剛成年不久,還是得讀書,”王蟲沉思道:“但他可是給帝國立了大功,適合調到我身邊來。”
勤政官反應很快說:“王膝下沒有雌子,是對他產生了惻隱之心嗎?”
勤政官想了想,“據厄斐尼洛殿下身邊的侍官說,殿下最近總去上學,比以前勤奮多了,您說,該不會是因為這小傢伙的緣故吧?”
王蟲把茶杯重重一放,“哼,我那個從小就心事重重的叛逆老二,一天就會給我惹事兒,他又欺負人家了吧?”
“並沒有,厄斐尼洛殿下最近很聽話,您布置給他的任務都做完了。”
這倒是出乎了王蟲的意料。
是塊好材料啊諾藍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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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鬧劇結束後,醫生把匹配報告交給諾藍,有些難以啟齒:“同學,你自己看吧……”
諾藍看了一眼,頭暈目眩,拿着報告,腳步虛浮,走出了房間。
“結果怎麼樣?”
路修從背後環抱住他的腰,不顧其他雄蟲詭異的目光,搶着去看報告。
諾藍把手裡拿着的報告展開,“給你看……”
路修垂眸看了一眼,眼睛頓時亮起來,他鬆開諾藍,舉着報告放在嘴唇邊用力親了一口,抖摟一下,高高揚起在半空中:“是特戰隊的匹配通知!諾藍是我們的了!”
諾藍想捂住他的嘴,但是在那之前,他看了一眼艾爾法。
艾爾法身姿挺拔,站在不遠處,黑色的特戰隊服勾勒出雄蟲完美的輪廓體態,渾身的線條蘊藏着豐富強烈的衝擊力,而他的脖子上,戴着一道束縛頸環。
隊長有特權不戴束縛頸環,畢竟雄蟲在沒有蟲母存在的時代,不需要時刻拘束言行。
但是艾爾法他這是……
艾爾法似乎並不把這事當成恥辱,他按着頸環的鎖,隨後晃了晃手中的鑰匙,“過來,諾藍。”
像是將自由悍利的SS級原始蟲獸第一次向文明臣服。
諾藍知道自己現在該去接過那串鑰匙,他遲緩地邁動腳步,然而,他的腳腕被輕輕勾住,牽引着他,身不由己地走到不遠處白髮紅眸的雄性蝴蝶跟前。
貝利爾沉默地看着諾藍,灼熱的呼吸呼出,在諾藍的臉側環繞,委屈地抱着諾藍的腰肢,將他轉了一圈。
諾藍只能摟緊他的脖子:“好啦好啦,別傷心。”
貝利爾那條尾巴在諾藍腳踝上留連不舍,猩紅的雙眼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梅。
“沒關係,我來吧。”梅拍了拍貝利爾的肩,貝利爾只能鬆開手,梅回過身,金色如水的長發輕劃過諾藍的手臂,“小可愛,他想說,就算我們不在一隊,也隨時歡迎你來突襲隊做客。”
諾藍暈了,揉揉腦袋,“好……”
“對了,差點忘記,”梅從口袋裡變魔術似的掏出一個盒子,輕聲說:“這是我補給你的見面禮,偷偷說一句,我們突襲隊沒了你不行。”
他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和貝利爾如出一轍的紅色眼眸卻像寶石一樣溫潤閃耀,他俯下身,將小盒子放進諾藍口袋裡,“這是我給你的賄賂,請收好。”
蝶族芬芳的氣息瀰漫在鼻腔里,諾藍覺得他貌似使用了迷蝶香…
梅輕笑了一聲,隨後在他額頭輕輕印下一個禮節性的吻,“會再見面的,對嗎?”
事已至此,諾藍也只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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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族來得無聲無息,去時也成群飛舞。
突襲隊的風格就是如此,特種作戰時,他們是最好的刺客,敏捷、潛行、能夠隱藏自身體態,變為最普通的枯葉蝶。
特戰隊的雄蟲們都很興奮,只有艾爾法看上去很沉靜,他一直在那裡等待,猶如一座稜角分明的俊美雕塑。
今天盧卡斯不在,代替他守在艾爾法身邊的是一隻褐發雄蟲。
褐發雄蟲戴着和這裡醫生差不多的隊醫執照,高挺鼻樑上架着一副銀邊眼鏡,他盯住諾藍看,就好像看見一隻誤闖入雄蟲巢穴里的懵懂無辜的雌蟲。
在諾藍走到他身邊的時候,雄蟲輕嗅了一下他的氣味,隨後閉上了眼睛,在鼻腔里處理雌蟲的信息素氣味。
“小可愛,你的第一次發育期開始了,要特殊幫助嗎?”
他很有服務精神地說:“我可以配合你的一切需求,包括替你保密。”
諾藍眨巴眨巴眼睛,所以這位是隊醫??
“蓋亞隊醫,你們特戰隊每天的集訓那麽累,還有時間滿足雌蟲同學的生理需求嗎?不如讓他來我們機甲隊,我們正好缺一位優秀的指揮師。”
另一位手臂纏繃帶的雄蟲漫不經心地盯着諾藍,目光順着他起伏的發梢輕輕落到他的脊背。
他走近了諾藍,手掌扣住了他的肩胛骨。
諾藍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雄性的氣息釋放出強烈的誘惑意味,諾藍那一瞬間就膝蓋軟了。
不過他身側傳來的制止聲音透露出一絲強硬。
“匹配不到就硬搶,這可不是我們機甲戰隊的優良傳統,里奧,放手。”
不遠處,銀髮的蟲族雙腿交疊靠在牆邊,輕鬆閑散地曬着陽光,他與諾藍對視,好像不帶慾望的精神接吻。
他邁開長腿走來,修長高挑的身軀格外顯眼,背後的六支蟲翅颯颯展開,布滿毛細血管的蟲翅纖細猙獰。
“回去吧,小傢伙。”
名叫古拉德的雄蟲將諾藍推向特戰隊那邊,儘管他的手指有一瞬的僵硬,也沒有悔改這一舉動。
然後,古拉德按住里奧的胳膊,唇邊的輕笑看似輕鬆,實則警誡,眼尾淚痣隨着他的笑容隱藏起來:“你想要他,慾望就不要那麽明顯,罵你也沒用,畢竟你只會爽不會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