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如此,胤禛在園子里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在處理公務。
因胤禛小時候中過暑,所以很是怕熱,剛進了六月,胤禛便讓人在書房裡擺上了冰盆,每日吃食也用的甚少。
加上工作強度一直這麼大,所以整個人就這麼瘦了下去,這到讓秋月看着暗自心疼不已。
遂每日讓淡墨做不同的吃食,好讓他多吃幾口。
偶爾她也會下廚為他做些涼食,雖說賣相不怎麼好,味道也一般,但胤禛每次都很給面子的多用了一些。
這倒讓秋月心裡好笑,胤禛倒很為她的面子着想么。
這不,參加完年夫人的壽辰,又在園子住了一個多月,也就進了八月。
因胤禛這幾個月一直住在園子里,連初一十五都沒有回府,這日,烏喇那拉氏便打發了王府總管高福過來,詢問八月十五宮裡宴會之事。
當然,也打發了身邊的李嬤嬤探望秋月的身子,畢竟秋月打着靜養的旗號在園子里住着。
秋月接見了烏喇那拉氏的奶娘,又對烏喇那拉氏的關心表示的感謝,對那嬤嬤言語間的打探都輕描淡寫的撇了過去。
李嬤嬤坐在椅子上,當然,只靠了半邊,躬身問道:“不知道年福晉什麼時候回府,福晉可是想念的緊。因府里雜事眾多,一直沒抽空過來看年福晉,福晉讓奴婢和年福晉解釋,望年福晉不要放在心上。”
秋月左手端着青瓷蓋碗,右手輕輕捻起茶蓋,緩緩闔了闔。
這個普通的動作,被她做出來卻是這麼的優雅流暢,隨意安詳。
李嬤嬤是過來人,看了秋月一系列的動作,又細細的觀看了她的神色心裡嘆道:年福晉雖竭力淡然,但她眉宇見暗含的春色,是怎麼也遮不住的。
又想起府里其他含酸帶醋的女人,不禁在心裡搖了搖頭。
光憑年福晉這份風姿,現在得了爺寵愛後,又這般明艷動人,她們哪裡是她的對手。
卻聽秋月淡淡開口道:“嬤嬤說的哪裡的話,我因這病,修養了這麼久,沒去給福晉請安,本就已經心下惶然。聽了福晉這話,倒真真讓我無地自容了。福晉每日操勞府里上下這許多的事情,我這點小事,又何必勞福晉費心呢?”
她輕輕抿了口茶,抬頭看着李嬤嬤道:“嬤嬤這次回去,替我好好謝謝福晉的關懷,等我這病好了,在回復給福晉道謝。”
李嬤嬤躬身應了,又期期艾艾的開口道:“那這次的宮宴年福晉回府么?”
秋月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這我可就做不了主了,爺也在園子里。爺若說回府,我自是跟了去的,爺若說不去,那我可不好駁了爺。您說是不是呢?李嬤嬤”
李嬤嬤聽了這話,哪敢說不是,自是連聲應了。
背後卻冒起了一層冷汗,怎得這麼些日子不見,年福晉竟然變了這麼多。
瞧着柔柔弱弱的樣子,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可說出口的話卻是讓人招架不住。
秋月哪裡不明白她的心思,心下冷哼了一聲,以前打量着我好性兒,都拿我當軟柿子是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萱兒的死烏喇那拉氏絕對乾淨不到哪裡去。
若她是主謀,這筆賬我會記在這裡,慢慢給她算
就算她不是主謀,估計也乾淨不到哪裡去。
在這雍王府,她可算是一手遮天,有什麼能逃得過她的眼線。這件事的背後,她一定推波助瀾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