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整整下了三日,帶走了深秋最後一絲暖意,也來了初冬的冰冷。
這日,夏悠琴和初蕊伺候秋月喝下藥,睡了之後,兩人退出內室,卻只聽得初蕊道:“姑姑,太醫已經用藥調養了三日,可主子依然是這樣,毫無半點起色,這可怎生是好。”
夏悠琴沉吟了片刻,方道:“不知你注意沒有,主子面色比起前幾日來可要好上些了,可見太醫的葯是有些作用的。”
“太醫的葯自是好的,可這……王太醫不是說主子是心病么,這心病可怎麼醫治啊”初蕊右手的手背拍上左手的手心,嘆道,“哎”
夏悠琴想了想,道:“如今咱們院子里可靠的人都被禁足了,也只能把這個情況讓太醫傳給爺聽了。”
初蕊點頭道:“嗯,待會兒太醫來了我問問他。”
兩人這番商量定了,才各自離去做事。
待下午王太醫過來給秋月診脈時,初蕊將自己的擔憂說與了太醫聽。
“太醫,您不是說過主子這是心病么,可這裡沒有心藥,該怎麼醫治呢?若主子一直這樣,對她的身子必然有損害。太醫,奴婢該怎麼做呢?”
王太醫瞧着初蕊焦急的神色,竟不似偽裝,心下嘆道:年福晉果真會調教人,她身邊的幾個人,對她果然是衷心。又思極胤禛對年氏的寵愛,他想了想,捋了捋鬍子,方慢慢道:“老夫說過,福晉這病,要麼大喜大怒,要麼只能保持心緒平靜,你們可以在這兩方面想辦法。”
初蕊為難道:“若要主子大喜大怒,怕是很難了,到可以在保持心緒平靜上想想折。只是……”
初蕊看着王太醫,有些為難道。
王太醫見了初蕊那副似說非說的樣子,道:“姑娘但說無妨。”
“主子現在住在院子里,看着這一應熟悉的事物,難免有些感物傷懷,若主子能找一處清凈地修養,想必對主子的身子大有好處。”
王太醫聽了,點頭道:“言之有理,姑娘何不去稟告王爺?”
初蕊福身道:“因王爺下令院子里的奴才禁足,所以……還要有勞太醫為奴婢跑這一遭了。”
王太醫道:“正好老夫要去想王爺稟告側福晉和庶福晉的情況,就順道給王爺提議一下,成或是不成,則要看王爺的意思了。”
初蕊感激道:“那就多謝太醫了。”
“無妨,不過是舉手之勞,若姑娘沒別的事,那老夫就告辭了。”
“太醫慢走。”
初蕊將王太醫送至門口,卻聽太醫道:“姑娘身上還有傷,這才下過雨,路並不好走,就不必遠送了。”
“是。”然後便站在門口,目送太醫和候在門外拎着藥箱的童子遠去。
雍王府外書房
“你是說年氏自從吐血昏迷後,人便有些神思恍惚,”胤禛坐在書案後,神色冰冷,讓人看不出喜怒。
王太醫恭敬道:“是,奴才認為年福晉住在王府,會有些感物傷懷,建議去清凈的地方靜養,較為適宜。”
胤禛聽了這話,淡淡的‘唔’了一聲,“那依你所見,年氏應該去哪兒靜養較好。”
王太醫思索了片刻,道:“福晉體質偏寒,如今正值九秋寒歲,北郊的溫泉莊子倒是一個好去處。只是福晉前些日子早產,才傷了心脈,如今又遭此重創,,冬季要好生養着,夏季也應如此。”
胤禛點頭,“也好,就依你所言。”說完,便朝外開口道,“蘇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