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離開後,秋月和初蕊又閑話了一番,方在她的伺候下歇下了。
午睡醒來,已是未時(13點——15點)將闌之際。
招了小林子進屋,問清楚胤禛還在書房辦公之後,便讓錦心撿了幾個胤禛愛吃的糕點,又將才做好的冰鎮蓮子湯裝在食盒裡。隨手拿了把六菱角絹扇,帶了錦心和小林子,往書房行去。
遠遠的便瞧着蘇培盛守在門口,秋月懶懶的搖着扇子走近,才發現蘇培盛站着在打盹。
這可是很少見的事兒,可見這天既讓人煩悶,又讓人昏昏欲睡。
秋月拿起扇子,掩嘴輕輕笑了笑。
蘇培盛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見秋月站在她面前笑盈盈的看着他。
蘇培盛心裡苦笑了一下,忙躬身行禮道:“請年福晉大安。”
秋月轉頭對小林子打趣道:“你瞧着沒,蘇總管伺候爺這麼辛苦,你還不快去端碗冰鎮酸梅湯過來,給他解解乏,真是個沒眼色的。”
小林子笑嘻嘻的打了個千,“奴才這個去。”
說完,便滑頭的離開了。
秋月笑道:“這天兒也太毒了,你們伺候着,也是辛苦,回頭我讓爺多給你們些賞錢。”
蘇培盛這幾日也算是和秋月混熟了,對秋月的性子也算是知曉了一些,自是笑道:“那奴才就多謝年福晉了。”
說著,手也不停的掀起了門上的竹帘子。
秋月點點頭,轉身接過錦心手上的食盒,笑道:“我進去便行了,你在這裡陪蘇總管說說話,解解乏,一個人站着,也卻是怪悶的。”
見錦心脆生生的應了,便搖着扇子,進了屋。
胤禛正端坐在案桌後,看着摺子。
屋內很是安靜,只有紙張偶爾發出“沙沙”的聲響。
胤禛聽見門口幾人說話的聲音,此時知道秋月進來了,也沒搭理她,只是伏首看着手上的這本摺子。
秋月也不說話,只是徑自走到涼炕邊,輕輕將食盒放下,然後才行至胤禛身側,懶懶的給他搖着扇子。
胤禛在摺子上寫完最後一筆,合上摺子,才擡頭望着秋月,涼涼道:“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你不是最喜歡午睡的么?”
秋月有一下沒一下的替胤禛搖着扇子,閑閑道:“左右無事,給爺送些吃食。”
接着,語調微微有些抱怨道:“這天也太熱了,人都沒什麼食慾,爺今兒早上才用了一點點清粥。現在又處理公務這麼長時間,難道就不覺得餓么?”
秋月說著,猶不解氣的拿扇子在胤禛的鼻子上點了點,歪着頭接着道:“您平日不是常常訓誡妾身,讓妾多緊着點自個身子,可您自己都不以身作則,又怎麼能讓人信服呢?”
胤禛淡淡的瞥了秋月一眼,不理會輕點在鼻間的扇子,起身走到一旁的架子處,將手浸在涼盆里,凈了手,走到涼炕前,徑自坐了。
秋月嘴角掛着慵懶的笑,輕搖絹扇,走到小几前,閑閑的坐在一側。
將手中的扇子放在一旁,打開食盒,將裡面的吃食端了出來。
見胤禛坐定,便細心的服侍他用膳。
胤禛享受着秋月的伺候,一時用罷,秋月叫了錦心進來收拾桌子,自己則親自為他沏了杯茶。
胤禛接過茶盞,悠閑的用着。
待錦心退下,秋月在他對面坐定,閑閑的替他打着扇子,胤禛這才涼涼開口道:“說吧,找爺什麼事兒。”
秋月悠閑的搖着扇子,嗔看胤禛,笑道:“難道非得有事兒才能來找爺。”
胤禛睨了她一眼,沒接她這話茬,只閑閑的喝着茶。
秋月笑了笑,眼波流轉間,無意的流露出絲絲嫵媚,“好了,好了,妾想問爺一個問題,若爺答上了,妾就替爺做一件事;若沒答上,那爺就答應妾一個請求。”
胤禛聽了這話,倚在靠墊上,闔了雙眸,“怎麼聽,對爺都沒什麼好處。你能替爺做什麼事情,爺又何須一個女人做什麼事情。”
秋月見胤禛眉宇間的疲憊,起身坐到他的身側,伸手輕輕撫上了他的額頭,或輕或重的按揉着。
胤禛闔着雙目,只感到有人坐在自己身側,然後便聞到一股初荷的清香。旋即,一雙軟膩的柔荑便伏在了他的額際,力道適中的替他輕柔拿捏着。
胤禛一邊享受着她的討好,一邊冷聲道:“什麼問題,說吧”
只聽一句清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妾想問爺,哪個數最懶,哪個數最勤快?”
胤禛何曾聽過這樣的問題,倒勾起了他的興趣,苦思了半天,竟還是沒想出答案。
過了半響,復又開口道:“爺答應你的請求了,說吧,答案是什麼。”
“自然是一最懶,二最勤快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