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過後,在府里又過了十來天,便進入了十月。
見這溫度一天似一天的冷了,秋月難免心下有些擔憂。
這日起身,秋月站在游廊處見這枯草衰榮,對夏悠琴道:“這天漸漸冷了,只怕在你過一個多月,愈發的天寒地凍了,也不知福兒受不受的了。”
說著,一股冷空氣襲來,秋月咳嗽了兩聲。
夏悠琴撫了撫她的背,待秋月好了些,扶着她的手往屋子內走去,道:“不如明兒主子同福晉說說,趁這兩日天氣好,咱們收拾收拾,您和小阿哥去莊子上住。瞧這天氣,只怕今年冬天更冷了。”
秋月點頭道:“嗯,等晚上爺來了同他說一聲,你現在下去讓人收拾一下,明兒同福晉說了,咱們後兒就離開。”
說著,又嗽了幾聲,蹙眉道:“今年冬天來的倒比往年早了太多,也冷了許多。”她這身子太過金貴,對這天氣變化敏感的不行。
一旁小丫頭見她們走近了,早已經打起了厚厚的朱紅簾氈。
兩人進了屋子,夏悠琴扶她坐了,又替她倒了杯溫水,感嘆道:“也不知今年冬天,京里會有多少人熬不過。”
“是啊”想起這事,秋月便覺得揪心的緊,百姓的要求很低,不過是想有口飯吃,手裡有些閑錢便可。可憐她生在這富貴之家,卻對百姓疾苦素手無策,看來她還是沒有這國士之才啊
不僅要顧着康熙,更要顧着胤禛。秋月可想象不到有哪個女人能夠在胤禛的面前耍心機,她兩輩子都是在這單純的環境下長大,比得過這些在宮裡鬥爭中出來的皇子阿哥么?
至夜間晚膳,秋月正躺在炕塌上,見胤禛過來,正欲起身伺候,一旁春纖早就備好了熱水洋巾,胤禛道:“你身子不好,躺着就是,爺隨便洗洗就是。”說著,將手浸在溫水裡泡了泡,拿過帕子擦了擦,將帕子仍在托盤中不理。
待胤禛坐下,悠琴上了茶水,胤禛喝了一口,“今兒感覺可好了些,又嗽了幾回,按時服藥沒?”
“比昨兒好了些,只嗽了四次。有悠琴她們看着,自然不敢不吃藥的。”
胤禛點頭,“待會讓王太醫在過來瞧瞧,順便給福哥兒也把把脈,你這幾日病着,就不要去看福哥兒了,免得過了病氣給他。”
秋月點頭應了,又提了去莊子的事,胤禛沉吟了片刻,道:“也好,莊子上到底人少,環境清雅,最適合養病,同福晉說一聲就行了。”
想了想,胤禛又囑咐道:“你素日喜凈,大冬天的也愛到處亂逛。若真喜歡那梅花上的雪水,讓夏悠琴領着你那兩個婢子去即可,何必自個親自去,受了寒倒更不好了。”
秋月笑道:“那不是無事么,以後再也不會了。”
胤禛想着她有了福哥兒,自然不會尋了事端,點頭應了。
三日後秋月攜了蓮苑一干奴僕,清晨便離開了王府,往郊外溫泉莊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