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秋月正替福惠擦着眼淚,夏悠琴見狀,忙擰了熱的洋巾帕子遞給兩人擦臉。
秋月接過,替福惠擦了擦,自己試了試眼角,道:“行了,擺飯吧”
夏悠琴和春纖歇了心思,伺候兩人用飯不提。
自哭過除了心中鬱悒之氣,第二天,秋月神色果然好了不少,待三五日後病也大好,也能出門走動了。
這日,天清氣朗,秋月見外頭風景甚好,便攜了福惠到亭中賞玩,這時,一小丫頭稟道:“主子,府里來人了。”
秋月命了人進了亭子,只見一着青袍的小廝進來,請安道:“年福晉,從避暑山莊剛傳來消息,說弘曆阿哥在圍場打獵,結果不知哪裡來了一隻黑熊,闖入了圍場。”
“那弘曆現在可好,可是受了傷,爺呢,也可有事。”秋月心下震驚,忙打斷了小廝的話。
“年福晉放心,四阿哥有皇上庇佑,沒有受傷,而且還英勇朝黑熊射箭,皇上後來用洋槍將熊打死。爺當時離圍場很遠,病沒有被波及。只是當時鈕祜祿福晉也在,她從未見過打獵的陣仗,以為那熊衝著弘曆阿哥去的,接過自個湊了上去,被熊打傷了,現在生死未卜。”
夏悠琴聽了,臉色微變,不過一瞬,便又恢復如常。
聽說胤禛和弘曆無礙,秋月鬆了一口氣,“鈕祜祿氏受了傷,福晉可有話說。”
那小廝道:“正是,福晉命奴才過來接年福晉回府。說是現在鈕祜祿福晉病着,爺無人伺候,要從府里派個人去照顧爺和四阿哥。而且行宮的藥材也沒有京里的多,自然也要帶些上好的藥材過去看望鈕祜祿福晉。”
秋月聽了,心裡更是一片冰涼:雖然她是知道鈕祜祿氏不可能出事的,可這些古人卻並不知。現在鈕祜祿氏生死未卜,烏喇那拉氏等人卻只擔心胤禛無人照顧,一點也不擔心她的死活。
在這古代,人命薄如紙,女人更甚。
想着李氏當時在宮裡的表情,現在弘曆又出了一個事,難道其中有李氏的功勞?
秋月心裡雖這般想着,面上卻如常道:“我知道了,如今我還病着,這長途跋涉的,自然是去不了,一切就但憑福晉做主就是了。悠琴,你且回府,看看姐妹們都挑了什麼送過去,你也跟着從庫里挑幾件上好的,跟着福晉的禮一起送到行宮,也算是盡心了。”
想了想,接着道:“對了,庫里不是還有一盒上好的凝神香么,鈕祜祿姐姐出了這樣的事,只怕弘曆也心神不寧,你把那香包好送過去。”
夏悠琴勸道:“主子,行宮條件雖比不上京里,但四阿哥得皇上寵愛,這香片什麼的定是不缺的,還是奴才回府選幾件貴重的東西送過去吧”
得她提醒,秋月才發現這香啊片啊的,最容易被人做手腳了,遂點頭道:“行,那你酌情處理,事情緊急,你快跟着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