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是規則的心跳聲,腰線間是他炙熱的手掌,還有熟悉的氣息。
不管心裡有多不自在,身體卻違背了主人的意識:被胤禛攬住起,就自發的依了過去,找了個熟悉的位置,松范的緊。
秋月看着枕邊人,微微有些不適,更多的卻是充實的感嘆。
果然一個人睡,還是太冷清了。
看着胤禛的側顏,秋月也湧起了倦意,闔眸而眠。
這一覺秋月睡得十分踏實舒心。
秋月是被人擾醒的,迷迷糊糊之間,只感覺臉上濕濕濡濡的,痒痒的。雖然不舒服,秋月卻又懶得將手從柔軟的被子里伸出,只微微蹙了蹙眉,翻了個身,不予理會。
不料,這種感覺又在耳際感受到,秋月一陣惱火,閉着自己醒了過來,不悅的睜開眼睛,翻身欲看這擾人清夢的究竟是誰?
翻過身,清醒過來,眼帘里就映入胤禛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眸子里。
秋月怔忪了片刻,才憶起昨夜他宿在了她這裡。
擾人清夢的某人並沒有覺得什麼,見秋月醒了,將她攬進懷裡,在她的唇上和臉頰處淺啄了兩口,聲音略微暗啞道:“時辰還早,爺要起身了,你多睡會子。”
秋月被這遲來的溫情有些猝不及防,愣愣的點了點頭。
胤禛也知道她起早了,人並不清醒,見她呆愣的有趣,勾了勾唇角,掀簾起身,低聲喚了蘇培盛進來伺候。
待胤禛離開,雙層的帳幔掩下,床榻內又昏暗了起來。秋月呆愣了片刻,才記起今天胤禛要離京,自然起得早些。
這樣想着,她又有些糾結起不起身伺候他,畢竟這一走,又是十天半個月的。於是,就這麼糾結磨蹭着,待胤禛離開,秋月都沒有起身送送他。
當然,除了烏喇那拉氏,府里其他女人也都沒有送,畢竟烏喇那拉氏處理府內一切事物,胤禛離京的一切事宜都是她在處理。
待胤禛離開,秋月也沒了睡意,在床上磨蹭了半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到醒時,已經日上三竿。索性她這兩日身子不大好,烏喇那拉氏也免了她的請安,不然,不免要被李氏等人笑話。
這日晚間,和福惠兩人用過飯食,福惠在書案前寫寫畫畫,秋月掀起窗帘布,隔着玻璃站在窗樞前凝神。
外面花草皆以枯萎,只余幾桿翠竹和長青的松柏,忽然有些明白胤禛為何不喜花草,獨愛樹木。
花草生命太過脆弱,胤禛哪裡有那個閑心,樹木也更似他的為人,沉默不語,卻無端讓人有安全感。
藉著廊上的燈火,秋月看見一陣秋風捲起,枯葉在地上盤旋,不禁有些暗嘆:明兒這景色也見不着了,她洗潔胤禛愛凈,夏悠琴管教丫頭不錯,都勤快的很,這樣枯葉盤旋的場景也只有夜裡才能瞧見。
正想着,只聽廊間傳來一陣腳步疾走的聲音,秋月蹙了蹙眉,若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她院里的人是不會這般驚慌失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