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薄沉率先打破的僵局:“早就聽聞我那位京都的弟弟自幼聰慧,相貌出眾,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阿弟如此之俊朗,京都的那些小姐莫不是天天思慕阿弟。”
薄俞沒有在意他的調侃,輕抿一口潤了潤嗓子,溫和的聲音響起:“父親經常與我談起南疆的盛世美景,並說南疆人人俊美,英勇無比,更是對用毒用蠱擅長非凡。今日得見兄長一面,倒是讓我相信了父親的話。”
薄沉冷哼一聲,看向一旁站着不動的談紹擇,不好氣道:“你在這裡愣着什麼,將東西拿出來。”
談紹擇回神,卻想不起來自己剛剛在想些什麼。他睫毛微顫,取下腰間的玉佩放下手心,示意給他們看。
“如今信物合二為一,二位便要作為代表遵守承諾。”
薄沉毫不客氣的拿起玉佩,對着光照仔細看了看玉佩的紋路。他不可察覺的鬆了口氣,最後又扔回談紹擇的手中。
他道:“原來傳國玉璽便是這般模樣,沒想到最後卻是被我看見了。”
薄俞也拿起玉佩看了看,但動作不似薄沉那般粗魯,輕輕將玉佩放回談紹擇的手中:“此物不假。”
談紹擇微微笑了笑,道:“二位,現在可以將屬於我的東西,歸還與我了嗎?”
——“為防有心之人假意冒充,我族上下在分割前一致決定,將傳國玉璽作為信物,以驗證血脈身份。並將聖分為兩部分,薄家上下各拿一半。唯召令一體,方可召集……太子可准?”
——“准。”
聖,就像召令一樣的東西。
薄沉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哨子,扔給談紹擇:“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不過就是一個信物,讓你這麼多年才得以複合,真是沒誰了。”
薄俞在接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信物。
他將信物交給談紹擇,道:“此物薄家僅有一個,謹慎保存,勿要失手錯放。”
隔着宣紙,摸着形狀,談紹擇便猜測出了薄俞給自己的是一個煙花筒。
他將信物全部收起來,向後退了兩步,食指關節相抵,拇指相觸,手指交叉放在胸前,行了最大的禮,道:“從今往後,薄家兩族不欠即墨任何,君恩已報,還望兩位轉告。”
“早些時候已向族人通知。”薄俞伸手扶起談紹擇,面色平淡道。
薄俞從小生活在京都,而京都的那些薄家老族人都精明,一個比一個謹慎,為了不暴露身份,甚至沒有交過薄俞這些個薄家後輩什麼禮能受,什麼禮不能受。只是教導他們,做人必須明亮眼,遵本心。
他沒有注意到在談紹擇行禮的時候,薄沉早就躲到了一邊避開了這個禮。
這禮受不得。
薄沉長在南疆從小被自己的父母面提耳命,自是深諳此事。即墨的最高禮儀,不是一個小小的薄家所能受的住的。甚至是當今天子景帝在此,也必須避開這禮。
這是即墨皇族的象徵和身份代表。
他一時忘記拉開薄俞,只能看着薄俞受了這禮。
折壽。
薄沉沒有多說,只是抱拳站在一邊,冷漠道:“你接下來可是要回京?”
“對。”談紹擇直起身看着他,眼中神明不顯,“你們的使命已經達成,而我也要開始繼續做我自己的事情了。”
薄沉道:“可需要我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