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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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後半夜,許願是被硬生生擠醒的。

稍一轉身,鼻尖就撞在牆壁上,四肢毫無舒展空間,就連動一下都是費勁的程度。

她掙扎着坐起來,困意朦朧地揉揉眼。剛恢復點神智,又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就說為什麼會無故夢見自己和熊大熊二玩疊疊樂,原來這張狹小的單人床上還擠了兩個抱作一團成年人!

許直行和彭南生睡得正熟,倆人面對面相擁,四腿交疊,後者被前者以絕對佔有的姿勢緊緊摟在懷裡。

許願:......

有時候一個人醒着真的挺無助的。

滿室寂靜,唯有兩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交互纏繞。

沒來得及細想她媽媽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一陣困意如潮漲,小姑娘噙淚打了個哈欠,從里爬到外,然後蜷着身體鑽地洞似的,艱難拱進她爸爸媽媽中間。

大人怎麼有時候比小孩子還笨蛋。

許願扯出那張被擠進床縫裡的豆豆絨安撫毯蓋在他們身上,開空調不蓋好被子是會感冒的!

......

次日早晨,彭南生先睜眼。

微醺的餘韻尚在腦中久久不散,他意識混沌,不由自主把臉往某個溫熱結實的地方深埋。

雪松香甘冽撲鼻,一陣一陣喚醒沉澱下去的記憶。思維逐漸變清晰,昨夜放縱荒唐的行為一幕幕回溯,月色、蛋糕、曖昧至極的舌吻,語言上一來一回相互試探...

彭南生雙頰烘熱,猛一擡頭,撞到了許直行的下巴。

“嘶...”許直行有點起床氣,被吵醒了,便警告性地插進他腿縫裡頂撞一下,“別亂動。”

他聲眼未開,喉嚨中還是粗沉的沙啞。

到底是誰在亂動?

彭南生想推開他,無奈力氣懸殊太大,自己越是抗拒,對方就有越箍越緊的趨勢。

倆人腰胯相貼,彼此之間沒有距離,以致於身體上的每一處反應都是那麽誠實清晰。

尤其許直行根本沒有絲毫要遮掩的意思,直接囂張地貼住彭南生摩擦。

早晨最敏感,小磕小碰都能產生不可估量的衝動。危險指數飆升,許直行愈發滾燙的鼻息把他的肩窩灼燒得熾辣:“你夠了!”彭南生沒忍住,往他胳膊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一聲,許直行吃痛睜開眼。

“我說你大清早要幹什麼!”他一翻身直接把彭南生反手摁住,目光堪稱十分陰鷙地震懾對方,眉梢壓低,帶着alpha最原始的獸性。

明明聲音不大,彭南生卻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被震顫了。

許直行把他緊壓着,尖利的犬齒就抵在腺體旁,好像下一秒便要張嘴咬爛他。

“爸爸——”

這時,小朋友從床尾坐起來,眼睛還睜不開:“你們在幹什麼?”

倆位氣氛告急的成年人雙雙回頭,頃刻間拉閘,熄火。

“媽媽...”

這段時間睡醒都要被彭南生抱着安撫一會兒,許願下意識眯着眼爬過去。

彭南生反應迅速,擡腳把人蹬開,又掀被子蓋過兩人的腰腹以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本事學到了許直行的精髓。

“誒。”將女兒攬住,彭南生順着她的後背輕輕拍撫,“小願怎麼睡到那邊去了?”

許直行:......

許願很依賴地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嘟囔囔:“我也不知道...”

昨晚明明擠在你們中間的。

沒錯,明明是擠在中間的,只不過後來又被她的好父親排擠出去了。

許直行若無其事伸個懶腰,心說這小犢子昨晚才抱着自己哼哼唧唧,結果今早轉頭就倒戈,原來父女情深不過是一夜限定而已。

今天周六,小的不用上學,大的不急工作,三人都賴在床上打了會兒盹。

許直行靠在床尾安靜地看着他倆,一個是嘴角還留有自己印記的oga,一個是身上流淌着他們共同血液的親生女兒。

時光恍然如臨夢境,眼下畫面實在美好得不可思議。

曾經無數次幻想中的場景不知兜輾了幾個百轉千回才走到這裡,就像歲月被迫吃下了失效葯,本應出現在三年前的人事長得沒有保質期,三年後姍姍來遲便是親自完成了當年遺憾的伏筆。

很奇妙,儘管到目前為止,他與彭南生之間還有太多太多理不清又斬不斷的是非對錯,還有關於許願撫養權的官司糾紛,但似乎在這一刻都無足輕重了。

許直行想,他的前二十九年跌宕起伏、渾渾噩噩,後面幾十年很大可能亦是如此。好在當下他是明確感受到幸福的,茍延殘喘至今,不過也就為了這麼幾個瞬間而已。

他悄無聲息勾着唇角,恰好彭南生一擡眼,就準確無誤撞進他的目光。

的確彌足珍貴不是么?

就彷彿他們三人從未歷經悲歡聚散,和世界上所有最普通的家庭那樣,有小打小鬧,也有瑣屑紛爭,但睡醒後半分愛意不減,拉開窗帘,又能一起陪伴歲月齒輪緩緩向前。

“媽媽...”

昨晚哭了一晚上,此刻小姑娘的兩個圓杏眼已經腫成大核桃。她還惦記着許直行兇她的事,有些委屈地開口:“對不起,昨晚我偷偷跑回來了...”

彭南生向來心最軟。

昨天找不到人,他嚇得方寸大亂,要不是許直行回復及時,估計已經報警了。可現在許願頂着這樣一張苦兮兮的小臉和他道歉,他更不可能再說出任何責備的話。

他捏了捏小朋友的鼻子,嘆氣道:“下次想爸爸了,可以告訴我,我會送你回來的。千萬不能再自己偷跑了知道嗎?外面很危險,萬一被壞人抓走了,就再也見不到我們啦。”

許願羞赧地將臉埋進被子里點點頭,裝死半晌,忽然問:“爸爸媽媽為什麼不可以住在一起....?”

“就像今天這樣。”

許直行和彭南生均是一愣,兩位頂天立地、無所不能的大人,難得被問得陷入了沉默。

為什麼不可以住在一起?為什麼爸爸很想我卻從來不說?為什麼媽媽明明很關心爸爸卻要假裝冷漠?

小孩子總是心直口快的,他們藏不住心事,他們的十萬個為什麼必須要有人來答疑解惑。

而與此相反,那些自以為很聰明的大人們喜歡彎彎繞繞,有時非等到失去才痛哭着說要悔過。

“咳...哪來這麼多問題,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麼?”許直行伸手去撓她的腳心,欲蓋彌彰地反駁。

“嘿嘿哈哈哈哈——”小姑娘癢得縮腳,欲哭無淚求助道,“媽媽!他老是弄我!!”

彭南生嘖了聲,狠狠瞪許直行一眼,奪回女兒的腳丫子:“你別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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