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正在廚房給莫予深做飯,“予深啊,怎麼了?”她從廚房出來。
莫予深:“阿姨,您知不知道奚嘉怎麼把床頭那些紙給撕下來了?”
阿姨搖頭,表情迷茫,她不知道。
莫予深讓阿姨不用做飯,他拿上車鑰匙出門,問清司機具體位置,他開車前往。
奚嘉出門時沒坐車,司機一路跟着,走了快兩個小時,馬上就要到季清時開的那家餐廳。
奚嘉一路都戴着耳機,隨手點開一段音頻,就是莫予深給她錄的那句話,但她聽不到,不知道是什麼內容。
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氣溫回升。
公園的柳樹透着新綠,海棠的花骨朵泛着粉紅。
公園裡,十指緊扣散步的情侶,不時笑鬧。
奚嘉會盯着看幾眼。多年前,秦阿姨和她的前夫,是不是也是這樣?
那她自己呢?
有沒有喜歡過誰,跟自己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也曾這樣漫步街頭?
不知道。
什麼都記不住。
奚嘉穿過公園,往前又走了一個路口。憑着熟悉感,她左拐。
走到季清時餐廳前,她駐足。
應該在這裡吃過飯。
奚嘉進去。
莫予深比奚嘉先到餐廳五分鐘,他在大廳等着,看到她人進來,他走出,跟她迎面遇上。
奚嘉視線在莫予深臉上一掃而過,沒停留。
莫予深腳步僵滯。他緩了幾秒,又轉身回去。
奚嘉等電梯,莫予深從樓梯跑樓上,餐飲區,他再次跟奚嘉迎面相遇。
這一回,莫予深手裡拿了幾本餐廳里的雜誌,將身份證夾在雜誌里,在離奚嘉幾米的地方,故意將身份證弄掉。
兩人擦肩過去。
奚嘉看到了地上的身份證,彎腰撿起。應該就是剛才那位男士的。她轉身,“先生,等一下。”
莫予深停下,期待着她說一句,“好久不見。”
奚嘉走過來,“您的身份證掉了。”
莫予深還假裝疑惑了下,開始翻口袋。
奚嘉看看身份證上的照片,再跟眼前的人對比,差不多。莫予深,挺好聽的名字。她把身份證遞給莫予深。
莫予深接過來,“謝謝。”
奚嘉猜到,他應該是致謝,她笑笑,轉身離開。
莫予深用力捏着身份證,眼前一片虛幻。她不記得他了,不記得他名字,不記得他是她老公。
什麼都不記得。
莫予深緩了好一會兒,腿上有了力氣,他離開餐廳。
回到季清時公寓,莫予深跟阿姨說,他今晚開始回家住,讓她照顧好奚嘉。
阿姨忙問,“怎麼了,是不是公司忙?”
莫予深:“奚嘉不記得她結過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