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他的衣服又擦擦臉,“當時我們常去玩的那個梧桐小巷,二十多年了,梧桐樹都長大了。每一棵都活活的好好的。”
“當初演《餘生》,我好長時間走不出來。我就怕有一天,你跟程惟墨會像劇里的我和向落。餘生有憾。”
莫予深看着一直掉眼淚的姜沁,他也安靜下來,好好想了想。
冷風吹着,思緒清晰不少。
“我跟程惟墨,不會像你想的那樣。”
姜沁抬頭,“不會鬧掰是嗎?可自此也生分了,對不對?”
莫予深一時答不上來。在這段感情里,他是多餘的那個。
姜沁:“我不想你們就這樣漸行漸遠。程惟墨跟奚嘉不是情侶關係,像奚嘉那樣的,有幾個男的會不喜歡?但喜歡跟愛是兩碼事。”
莫予深拍拍她的肩膀,外頭冷,示意她進會所。他看了眼手錶,奚嘉說不定已經在回家的路上。
姜沁還是拽着他,不讓他走。
“你冷靜冷靜。”她淚眼婆娑,望着他,“你這樣回家,看奚嘉也會不順眼,覺得她從來沒愛過你。你會懷疑,會嫉妒,然後你們的婚姻,離破碎就不遠了。”
莫予深:“不會。”
姜沁不信。反正就是抓着他手腕,不讓他走。
程惟墨也出來了。剛才他從樓上看,姜沁拉扯着莫予深,不讓他走。天這麼冷,兩人都穿的少,再僵持下去,鐵定感冒。
“姜沁。”
程惟墨喊她。
姜沁不搭理,就是死死拽着莫予深,還掐了他一下。
程惟墨微微嘆氣,只好走過去,忍不住斥責:“你想感冒是不是?”
姜沁把莫予深衣服搭在臂彎,一手拽着程惟墨,一手拉着莫予深,“你們倆今天都別走。沒有什麼事是面對面解決不了的。”
程惟墨:“沒你想的那麼嚴重,說開了,是好事兒。”他不知道是安慰莫予深,還是給自己寬心。
姜沁不是小孩,嚴不嚴重,她看得見。他們已經沒了平時的淡然。現在的平靜只是裝出來的,越是這樣,他們心裡越是在意。
程惟墨示意姜沁鬆開莫予深,“他還要回家。”陪奚嘉。這三個字,他咽下去。
姜沁:“我一鬆手,以後就再也聚不到一塊了。我知道。我不傻。”她在拚命挽留。
挽留過去,挽留小時候的那份情誼。
但偏偏它們是流沙,她握不住。
男人能為利益和解,沒有為女人還能如初的。
她明知道回不去的過去,卻還要再貪戀的多留一會兒。
還不如不長大。就什麼都不用失去。她們還像小時候感情那麼好。
“我想過,等我們各有各的家,有了孩子,就不會像以前那樣,說聚就聚,但我也想過,我們休息時,會帶着孩子一起出來玩。他們也會像我們小時候那樣,成為很好的小玩伴。我都想過。”
程惟墨揉揉她的頭髮,“進去,外面太冷。”
姜沁終於放開莫予深,這樣抓着也抓不住一輩子,總要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