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一下就軟了下來,不知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他抱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光潔的後背。
“趙繼川,我恨死你了。”她用氣力說,“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話說著,她又賭氣似的錘了兩下他的後背。
她很痛苦,在兩性關係中不被信任很痛苦。
她想知道,她是長了張紅顏禍水的臉,還是有股狐狸精的氣質?
為什麼都不願意相信她?
為什麼都覺得她水性楊花?
趙繼川把她的髮絲塞到耳後,攔腰將她抱了起來,抱到了床上。
藉著室內的燈光,他才看清,她的腰肢兩
側和大腿內側被弄的通紅。而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低頭只見胸膛上一道又一道紅痕,右手小臂上掛着一圈牙印。
韓嬈一沾到床,立刻裹着被子把自己包了起來,連帶着頭也給捂上。
趙繼川隨手找了身家居服穿上,然後坐到床邊,扯開她的被子。
他嘆了口氣,拿出全部的耐心和她講道理,“韓嬈,你捫心自問你不覺得你今天這事做的不對嗎?我昨天問你助理你的行程安排,她說你還要在杭州再錄兩天,你敢說不是你授意讓她這樣講的嗎?”
“從一開始你就心裡清楚,這事不能讓我知道,可你想沒想你為什麼會有瞞着我這個想法?”
他點了點她的胸膛,“那是因為你心虛。”
韓嬈啞口無言,他都說對了。
可她真不是有什麼和前男友舊情復燃這種想法,而是她知道,他一旦知道這事,她的日子不會好過。
她和他從始至終都像是隔着時差,壓根不再一個頻道上。他不懂她的行為動機,她也弄不清他的內心想法。
“韓嬈,你人跟着我,總不能三心二意的,這樣很沒有契約精神。”他又恢復了往日清冷自持的樣子,和剛剛那個發瘋的他形成鮮明對比。
“我真沒有別的想法。”她垂眸,“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清楚,我……”
她嘆口氣,“趙繼川,在這段關係中,我坦坦蕩蕩,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只要在關係存續期間,我都不會做。”
其實她撒謊了,她早就不如最開始那麼坦蕩了。
因為她一度把這顆心也砸給了他。
可惜,他不需要。
他太霸道了,又不愛她,卻又要求她忠誠,心裡不能有別人。
她抬眸看向他,見他沒有表示,便斂眸,又縮進被子里,“算了,睡覺吧。”
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消極姿態。
趙繼川掀開被子,躺在床上,把她抱在懷裡。他親了下她的脖頸,總覺得有些東西在失控。以前的他不這樣,吃醋、嫉妒這些情緒他從沒有過。
男人覺得心裡堵得慌,心情像雷雨天一樣悶,也不知究竟因為她哪句話。
窗外的雨還在飄着,垂成絲絲細線,淅淅瀝瀝打在玻璃上。
緩了很久,趙繼川似乎是對自己妥協了,他說:“下不為例。”
韓嬈知道,這話的意思是翻篇了。
她本應該討好地親一親他或者抱一抱他,但又覺得沒有力氣,只是輕“嗯”一聲。
她細細地聽着窗外的雨聲,感覺外面似乎還颳起了風。
她窩在被子里,在心裡勸自己:再忍一忍吧,畢竟翅膀還沒硬呢。
她放下了所有的自尊,願意當他籠子里豢養的金絲雀,全都是為了她的前途、事業。她的事業剛有起色,她不能親手將來之不易的東西埋葬。
韓嬈閉上了眼,她以為做人情/婦很簡單,只要床上功夫不算太孬就行,哪裡想過要這麼費神費力費心。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到胡勝楠和她說過的話。
胡勝楠告訴她,男人只能是跳板,這條路,歸根到底是要她自己走。
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