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庭光明正大地白了她一眼,人往沙發上一坐,還給自己倒了杯水。
韓嬈:!!!
這是啥
意思?不走了?
“姐。”韓庭喝了口水,玩笑着說,“你跟我說實話,你今天開門開的這麼晚,是不是偷偷藏男人了?說吧,你到底帶了什麼人回來?不會是我薇姐吧。”
韓嬈呼吸一滯,正想扯謊,只見韓庭的腳邊落下一枚黑色的東西,是趙繼川的鑽石袖扣。
估計是剛剛折騰得太厲害了,胡亂徹掉了。
韓嬈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她該怎麼和弟弟解釋?
她很絕望,她不想讓趙繼川和她的家人扯上關係的。
況且就算她願意把趙繼川介紹給韓庭,那她改怎麼定位趙繼川的身份呢?
男朋友嗎?
韓嬈搖搖頭,肯定不行。趙繼川很介意她逾矩的。她還記得,上次因為趙霽月叫了她聲“嫂子”,他說了什麼樣難聽的話,她覺得被冤枉挺屈辱的。
她不想再自取其辱。
正在韓嬈絞盡腦汁要否認的時候,只見卧室的門被人拉開,男人從裡面走出來,室內的燈光瞬間打在他的身上。
他的唇畔顏色發艷,也是剛剛激烈的吻遺留下的。任人一看,就知道剛剛做了什麼?
不過趙繼川面不改色,淡定地用手摸了摸嘴唇,走出來。
他襯衫的袖子挽着,因為右手那枚袖口掉了,看上去有些凌亂。不過他整個人衣冠楚楚,甚至臉上還掛着一個特別“可親”的笑,他走到韓庭面前,紳士地伸出右手,“趙繼川。”
要知道,讓他主動伸手還是少見,一般情況下,都是別人對他伸出手,乞求他給個薄面。
可見,他很重視和韓庭的這次見面。
而韓庭也出於禮貌,把手搭上,跟着自報家門,“韓庭。”
他突然間覺得這男人有些眼熟,倏地一瞬間就想起來了。他見過他,在橫店那次,他們一起“拼過車”。
一切好像都撥雲見日。
上一次見面,韓庭雖然喝醉了,但並沒有斷片。他記得這個坐在他身邊籠了一層陰霾的男人,記得那輛上百萬的車……
他當時就覺得奇怪,有錢人怎麼可能出來當出租車司機?回學校之後還和室友探討過這個問題,室友說有些有錢人就是奇葩,好日子過夠了就想體驗生活。室友還給他舉例,說上次回家打車打到一輛特斯拉。
於是韓庭就被說服了。
現在看來,上次韓嬈電話里態度強硬,打死不讓他過去,就是因為這個叫趙繼川的男人也在。
“我姐你們……”韓庭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
趙繼川唇角微微上揚,說:“你姐是我的女朋友,那按照輩分,你確實要叫我一聲姐夫。”
男人看向韓嬈,又說:“你姐姐覺得和我在一起時間還太短,本來打算再考驗考驗我,再把我介紹給你家裡。現在看來,倒是我們有緣分。上次在橫店,你喝醉了意識不清醒,我們沒來得及正式認識,這次反倒是有機會了。”
韓嬈從趙繼川主動拉開門從卧室走出來那一瞬人就懵了,她只覺得一切都脫離了她的掌控。
結果她沒想到,男人居然還坦坦蕩蕩地說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要求她弟弟喊他姐夫,甚至還順便、滴水不露地幫她圓謊。
明明解決了韓庭的為難,她應該舒一口氣的。
可不知為什麼,韓嬈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她不想和他牽扯得這麼深,卻又震驚他承認她女朋友的身份。
是為了替她圓謊這麼說的,還是由衷這麼覺得的?
韓嬈不知道。
她從頭到腳審視趙繼川一番,男人很淡定,很坦蕩。
她怕他露出破綻讓兩人尷尬,視線定格在他的小腹下,男人早就化堅硬為柔軟,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韓嬈感慨,他可真狠。
這種事都能控制住的男人該有多狠,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韓嬈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她被逼上了梁山,只能順着趙繼川的話說。
而韓庭也一直盯着趙繼川,從他出現那一刻起就一直盯着。身為同性,他能感覺到趙繼川身上那股肅殺之氣,能感覺到他這個人內里不去面上這麼和善。他氣場太強大了,光是站在那裡,就讓還只是一個大學生的韓庭覺得望塵莫及。
可韓庭不願意示弱,此時此刻,他的立場是韓嬈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