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進度:58%
楊善心事重重的離開了三娘府上。出大門時,他問了問附近的人,三娘瘋了多久。有個老大娘說得三四個月了。他又買了老大娘的香囊,閑問些別的,比如這赫連公子對她如何,上次碰到三娘是什麼情形。得到的答案,與赫連羽所說吻合。
楊善心想,這世上有這麼多法術,怎麼就沒有一樣可以讓三娘自己選擇呢。
走得兩步,他又忍不住尋思,等他傻掉的一天,會是什麼光景?
三娘的出現,好似把最殘酷、最不忍直視、最鮮血淋漓的一面剖開,赤裸裸展示在眼前。
走到大街上,人來人往時,譚病忽然伸手拉了一下,卻是拉的楊善腰帶。
楊善扭頭,疑惑地望他。
譚病道:“穗子,壞了。”
楊善順着他的目光,低頭一瞧,腰間玉佩的青色穗子抽着絲,鬆鬆散散。剎那間,一股心虛冒出來。他只顧着逗貓玩兒,卻忘了這貓爪子容易闖禍。
楊善連忙把玉佩取下來,道:“我回去就重新綁好。”
譚病默然一瞬,看着楊善把玉佩貼身收好,幽幽嘆氣道:“那是我第一次做的穗子。”
楊善僵住,感覺胸口的玉佩在發燙。
譚病順着腰帶滑過衣袖,拉上他的手,道:“等阿善重新綁了穗子,把穗子送給我吧。”
楊善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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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紅楓客棧等了一天,始終沒有等來赫連羽。
不知道他是至今未曾下定決心,還是寧肯陪着三娘痴傻下去。
其實,那秘匣沒有東西,又有東西。三娘害怕的,根本不是秘匣裡邊的東西,而是外邊的那把鎖。
那鎖也並不是鎖,鎖芯乃是一把鑰匙,一把能打開三娘真正害怕的功法的鑰匙。
這就是楊善能打開秘匣的原因。
——三娘祖傳的功法,就是《陰神訣》。陰神訣第一卷的末頁,記載有此類封存之法,本不是什麼高明手段,勝在一般人難以想到。楊善看過,隱約有些印象,覺得那鎖眼十分眼熟,用陰神訣中記載的方法果真打開了。
當天傍晚,楊善還等在紅楓客棧。白天他和譚病出了一趟門,留了兩個護衛在客棧,沒有等來赫連羽,但楊善還想再等等。
楊善私心是想救下三娘。他一面想,天大地大,三娘好了以後何處去不得;他一面又想,三娘壽元無多,凡人精力不濟,清醒後又能去哪兒呢,難道要離開故土,最後葬於他鄉嗎?
懷着這種糾結的心情,他吃什麼都不香。
縱然是修仙者,也有諸多無奈,救己難,救人更難。
晚間,楊善正在慢慢地綁着穗子,他已經練習十多個穗子了,自覺手藝能見人後,拿出了那根鬆散的青色穗子,如鳥羽般梳理着。
這時,譚病的通訊靈符亮起來。他撫琴的動作一頓,琴聲停了,楊善望過去。
譚病道:“是娘。”往靈符輸入靈力,很快傳出聲音。
藍憐晚道:“阿善在嗎?”
譚病走到楊善身邊,道:“他在。”
楊善嗯了聲。
藍憐晚道:“玉蓮城中的辟邢魔尊,是假的。”
楊善脫口道:“娘怎麼知道?”
藍憐晚那邊頓了頓,道:“因為……真的辟邢不是在我兒身邊嗎?”
楊善穗子一松,尷尬極了。這謊才過幾天啊,怎麼就戳穿了。
楊善還沒承認,譚病道:“娘你打哪兒聽來的?”
“今天下午,城裡的辟邢被人找出來了,你猜,是誰找出來的?”藍憐晚道,“是赤翊,四魔將之一的赤翊。”
譚病一本正經道:“還有人冒充赤翊?”
藍憐晚道:“……病兒,你是不是以為娘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