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病哦了一聲。
藍憐晚笑道:“不過我兒還是第一次跟娘說笑,真難得。”
楊善:“……”
楊善道:“娘,您如今後悔也沒用了,反正無疾已經被辟邢這個大魔頭看上了。”
藍憐晚:“……”
“你還記着我罵辟邢呢,誰知道阿善你就是辟邢嘛。”藍憐晚嗔怪一聲,道:“我兒的眼光,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只是氣你們不跟我坦白。”
譚病咳嗽兩聲,道:“都是我出的主意,娘。”
藍憐晚道:“看來我兒的心都飛走了。罷了,娘也只是確認一下。順便把玉蓮城的情況跟你們說一說,原本我也熟悉什麼赤翊,不過阿善說自己是赤翊,我總得查一查吧,這才剛有些眉目,誰知真的赤翊就冒出頭,還抓走了假魔尊,那假魔尊是被赤翊和另一個魔族人一起抓走的。我思來想去,還是得給你們說說,萬一真有情況,也好及時應變。”
楊善道:“我問問赤翊。”
藍憐晚道:“那你們注意安全。”
楊善把玉佩穗子綁好,拿出從老大娘那裡買來的香囊,穿在上面瞧瞧模樣,穗子還挺好看。他正要取下來,誰知譚病就接了去,配在腰間試了試,不摘了。
譚病笑道:“甚好。”
楊善有些不忍直視:“還是改日配個花色好的吧。”
譚病撫了撫五彩斑斕的鴛鴦蓮香囊,那香囊在白衣上實在奪目,他道:“改日配什麼花色?”
楊善道:“我看大娘那裡還有雙魚,花蟲,松鶴,登梅……就配個梅松一類,如何?”
譚病道:“那我要雙魚的。”
楊善笑道:“好。”
二人此話畢,又說起另一事。白日里,他們去報了名,打算參加月中旬的太清宗丹霞峰弟子選拔。譚病自是為了靈藥蔓藤花一事,楊善除了放他不下,卻有另一份私心,太清宗打算給楚雲陵挑選弟子,正是從本次的弟子選拔中進行考核。楊善當然不可能錯過這個機會。他想,楚雲陵總不至於連自己徒弟都不看一眼吧。
報名點只是為了統計人數,楊善的年齡卻不符合要求,太清宗這次收徒標準哪怕放寬到五十歲以內,楊善這個百歲齡一旦被檢測,還是要被刷下去。
因此譚病問道:“阿善測骨齡這一關打算怎麼過?”
楊善實話實說:“我修鍊了一門叫《神幻法》的易容術,這門功法修鍊到了最後階段,可以改變骨齡,甚至修為高深者完全可以變幻成另一個人。”
譚病眸中異色一閃而過,道:“還有這麼神奇的功法,真是聞所未聞,阿善修鍊到最後階段了?”
楊善看着香囊穗子,還在想雙魚的掛上去是什麼樣,他道:“尚未修鍊到最後階段,不過這幾日我打算專心修鍊,這功法倒是不難,只是需要時時刻刻用法力維持樣貌。我想,為了以防萬一,索性我變作你的護衛,跟你一起拜入太清宗。”
楊善這般考量,既可以光明正大的貼身保護譚病,又能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身份進入太清宗,不會惹來懷疑。
譚病道:“這樣好,只是還有一個問題。”
楊善一問之下,才知靈光閣和太清宗還有一段恩怨,恐怕譚病也不能以真實身份拜入太清宗。
譚病道:“千年前,祖上曾與太清宗已飛升的皓陽上仙有一段恩怨,下令後人不得和太清宗往來,卻不知是何緣由。百年前,又因太清宗碧君仙子一事結怨。這事就說來話長了。”
原來,太清宗碧君仙子正是楚雲陵師尊——天悟仙尊的妹妹。只是這個妹妹修習了一門功法,可變幻男女之形貌,連身體都能從內到外變化。
當年,碧君仙子還不是仙子,是個少年郎,他瞧上了同齡的靈光閣閣主譚景澄——譚病之父,二人曾有一段時間交好。
碧君雖是少年,樣貌卻生得男女莫辨,又在天悟仙尊的護佑下長大,性子甚是嬌氣。
他和譚景澄結識以後,二人多番在外歷練,久而久之,碧君情愫漸生。然而譚景澄卻不知他是少年,把碧君當成了女子一般照料,碧君素來粗枝大葉,又被照顧慣了,只當譚景澄對自己也有意思。不久後,碧君向兄長提出和靈光閣聯姻,有意化解千年前的恩怨,以修舊好。
誰知卻遭到了譚景澄的拒絕,到了這時候,譚景澄才知道碧君是個男子。譚景澄拒絕的原因是他喜歡女子,並非斷袖。
碧君心道:我這功法可變為女子,這又有何難?於是自行轉換了性別。
譚景澄那邊知道後,傻了眼,他壓根不知碧君修習的是這類功法。更想不到碧君連一聲招呼不打,說變就變。
當然最關鍵的,此時譚景澄喜歡上了自己師妹藍憐晚。
碧君已然變成女子,卻仍遭到拒絕,原就不忿,尤其兩年後,譚景澄又和藍憐晚結為道侶,這梁子徹底結下了。
碧君雖然可以變成女子,但受功法限制只能變一次,覆水難收。譚景澄在碧君已經成為女子後,仍然拒絕了碧君,自然交惡於太清宗。
太清宗天悟仙尊礙於妹妹碧君的顏面,並未公開此事。外界只道靈光閣和太清宗因祖宗遺訓不甚往來,卻不知其內還有這一番緣故。
楊善聽完,也訝異於這功法的奇特,道:“若是這樣,看來還得重新琢磨一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