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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名弟子從外進入,上前拱手道:“掌門,兩位峰主回來了。”
話音剛落,殿中邁步進入兩人。一人眉頭微皺,走在前頭,正是藏春峰的庄峰主庄雲澤——喜好在雲水心的桃林里睡大覺的桃桃院長。
另一人面如冠玉,眉眼俊雅,瞧着也是好親近的模樣,正是歸雲峰峰主溫曉槐。二人進殿後,走在後頭的溫曉槐朝那名通傳弟子頷首一笑。那弟子領會意思,去關殿門退下。
天悟仙尊正將銷毀的命令發出,一道法力微光化成的金色小鳥逐漸成型,攜帶威勢穿透牆壁,在夜空中飛旋而去——這是掌門法令的具象化表現,得此命令者,必須即刻按令行事。
這段時日以來,天悟仙尊各處處理事務,忙得腳不沾地,發出的命令也是前所未有的頻繁。兩位峰主都知道他日理萬機,進殿後,各自找個位置坐下。
與此同時,沉重的殿門緩緩合上,發出嘎吱一聲悶響。
溫曉槐開口問道:“師兄是有何行動嗎,如何封鎖宗門了?”
二人還未回來,便聽說太清宗封鎖了宗門大陣,雖對外宣稱是銀闕殿失竊,要捉拿賊人,但自家人知自家事,在如今陵寢被盜的情勢下,任何行動都是很難與此脫離干係的。
天悟仙尊忍不住嘆口氣:“這事是祁師叔的主張。”
二人皆是一愣,祁仙君已經多久未曾插手宗門的事了?少說有幾百年了吧?
“發生了何事?”庄雲澤問。
天悟仙尊道:“祁師叔在宗門內,似乎發現了祁凌的血脈。”
聞言,前一刻還穩坐的二人霎時間色變。溫曉槐難掩驚愕:“祁凌的血脈,那到底是人,還是……”
——魔?溫曉槐腦海中不由浮現這一猜想。
天悟仙尊緩緩搖頭:“還未可知。但想來以祁師叔的眼力,不大可能看錯。”
庄雲澤皺眉道:“那孩子,難道是回來投奔祁師叔的?”
“若是如此,八成是人族。”溫曉槐說著,不禁感慨:“這般倒也好了,了卻祁師叔一樁心事。”
“是啊,畢竟百餘年了,”庄雲澤也嘆道:“祁師叔的同輩之人,早已是非升即死,唯有他還壓制修為留在靈界,想來是放不下的。不管怎麼說,也是唯一親近的血脈了,能找到自然是好的。”
天悟仙尊沉默片刻,意有所指道:“若是尋親當然好,就怕……是另有謀划。”
聞言,庄雲澤與溫曉槐的神色都浮現一抹隱憂。
此事非好即壞,若孩子不是來認親的,那便是……混進來報仇了?
“祁凌難道能如此狠心?讓自己的親子回來殺死兄長?”溫曉槐一語道破隱憂。
庄雲澤沉默一瞬,道:“此事難說,若那孩子是魔,心懷怨恨,替父報仇,也未可知啊。”
天悟仙尊頷首贊同:“以祁師叔的修為,原也無需擔憂,就怕這孩子來者不善,在宗內攪起其他麻煩。眼下已經找了幾個時辰,宗門上上下下各處都搜查過兩遍,仍是沒有尋到。”
溫曉槐:“難怪祁師叔要封鎖宗門了,看來那孩子非是回來認他的。”
“是啊,若是有心相認,何至於躲躲藏藏。”庄雲澤順口說著,又覺此話不妥,改口道:“那孩子雙親亡故,也有幾分可憐,還是再看看吧。”
“如今只希望別是包藏禍心吧,”天悟仙尊不無擔憂道:“畢竟是祁師叔的親外甥,可別將來出現兵刃相見的場面。”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半晌,溫曉槐忽地想起一事:“聽說碧君仙子回來了,她也知曉此事嗎?”
這話是看着天悟仙尊說的,天悟仙尊嘆息道:“勸了好一陣,現下還帶着徒弟在四處搜找祁凌。”
溫曉槐長嘆一聲:“還是找個時機,把祁凌隕落的消息告訴她吧。”
“等找到那孩子吧。”天悟仙尊點了點頭,話音一轉,問道:“此行可有收穫?”
溫曉槐起身道:“我二人奔波查訪了數十地,除了我等五派宗門,還有不少小宗派、修仙氏族都遭遇了盜陵。而且從情況看,此賊還瞧不上小墓,被盜走屍身的,十有八九皆是生前修為不差之人,死後亦有豐厚的陪葬之物。”
他頓了頓,繼續道:“只不過,這種事說出來畢竟丟人,除了極少數不在意的宗派,其他都隱瞞下來了。至於被盜時間,大致都可確定在我等五派之前。有的說陵墓被盜已有八九百年,有的位置偏僻些,也不知究竟何時被盜的,發現至今才不過百年,說來都覺荒唐,更別提線索了,早已風流雲散。”
旁邊的庄雲澤嘆聲:“是啊,時間過去太久,就是要查,如今也無從查起了。依我看,此事多半還得從咱們五派着手。碧君仙子才從琅嬛山回來,可有何發現?”
天悟仙尊沉吟片刻,緩緩說出了一個驚人消息:“陵寢中發現了殘留的冥墟玉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