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像倒栽蔥,脖頸實在是不舒服。
可楚臨淵枕在沈嶠軟軟的肩膀上,她身上的屬於女子的獨特的馨香,直往他鼻子裡鑽,他強壓著嘴角才沒笑出聲。
再是強大的人,不需要人去嗬護保護的人,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愛護著,維護者。
這委實讓人心頭舒坦熨帖。
楚臨淵這一刻,腦海裡不由得想起軍營裡的戰士們。
他們奉召入伍,保家衛國是真,為了碎銀幾兩也是真。
每每大勝之時,酒足飯飽之際,總是會有人惦念自家婆娘。
也有那嚎啕大哭的漢子喝醉了之後,說出葷話。
“婆娘願意嫁老子,給我生兒育女,便是將老子頭擰下來,老子也願意......”
“若是此時能抱著自家婆娘,那該多好啊......”
楚臨淵當時聽了,不以為然。
可此時此刻,他緩緩睜開眼,目光所及,便是沈嶠秀氣的臉。
睡著的時候,都很乖。
他分明極為眷戀不舍,可怕她肩膀酸,還是緩緩直起了頭。
坐直了身子。
馬車搖晃著,他低頭看了一眼披在他身上的披風。嘴角無聲地勾起。
將沈嶠再次摟在懷裡,放平,讓她枕在他腿上。
其實剛才她起身的時候,他的胳膊就被她枕麻了。
可這種麻酥酥的,卻好像隨著四肢,慢慢暈染開來,隨即讓躁動的心也跟著竄起了麻酥酥的癢。
仿佛涓涓細流流過,溫暖又舒服。
楚臨淵將身上的披風再次給沈嶠蓋好。
目光落向了不遠處的蓮蓬。
那是沈嶠采下,沒來得及剝的蓮子。
他隨手拿起,在手中微一用力,一個個飽滿又白淨的蓮子,隨即掉落下來。
他拿起一顆放在了嘴裡咀嚼,雖說清香猶在。
不知為何,他腦海裡卻閃過在小舟上,沈嶠剝下,喂給他的那一顆。
同樣的蓮子,卻好像還是那一顆更甜一些。
仿佛從舌尖彌漫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