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江一下子就慌了,相比顧雲深,他根本沒得選擇,要麼被逼到破產,要麼被告上法庭,無論哪種後果都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思及此,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好,我答應。”
話筒對麵傳來滿意的笑聲,隨即便掛斷了。
為首的律師笑眯眯地拿出一份股權轉讓合同遞給沈慕江,他黑著臉接過去,發現頁尾是沈月西簽好的名字。
沈月西是他的女兒啊,現在卻聯合顧雲深一起逼他。
但是他再生氣也無可奈克,他確實已經被逼到了絕路,沒有彆的可以選擇。
顫顫巍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沈慕江感覺自己仿佛老了十歲,精氣神一下子就萎靡了很多。
不過他手上交出去了10%的股份,還有30%加上子璿的20%股份,依舊可以做沈氏的主,如果子璿的20%股份交出去,這才是壞事了。
他簽完合同,對麵的律師飛快將合同收好,像是怕他反悔一樣,動作極其迅速利落。收拾好後,整個律師團笑眯眯地朝他點了下頭,隻一會的功夫全部都離開了。
沈慕江和幾個主管呆愣地坐在會議室,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後,沈慕江手指都在發顫,心裡又驚又怒,顧雲深已經算好了一切,合同早早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他上鉤了。
顧家的律師團剛走,沈慕江的手機響了,他木然地低頭看了一眼,是顧天州打來的。
沈慕江諷刺地笑了笑,他之前打過那麼多通電話,顧天州都沒有接,現在人走了,他卻打過來了,時間掐的這麼準。
但是他卻沒有資格生氣,現在的沈氏沒有彆的可以合作的對象,隻有顧天州可以帶他一把,他必須隱忍著,等沈氏再一次強大起來,那些害過他,瞧不起他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沈慕江眼裡閃過一絲狠辣,還是接通了電話,麵上露出虛假的笑容:“喂,顧總!”
顧天州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愧疚和歉意,笑嗬嗬道:“剛剛我有事沒有看手機,沈老弟,有什麼事嗎?”
沈慕江眼神暗了暗,顧氏的律師團一出沈氏的大門,恐怕整個晉城大大小小的家族都知道了吧,要說顧天州不知道,鬼才信。
但是他沒有明確指出來,輕笑了一聲:“沒什麼事,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顧天州放心的聲音傳來,隨後道:“對了,過幾天帶子璿去看看雲澤吧,把兩個孩子訂婚的消息告訴他。”
沈慕江手指猛然收緊,聽著他輕飄飄地把之前所有的齟齬全部帶過,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恨不得把手機當場摔碎,他深呼吸了幾下,聲音平和道:“好。”
掛斷電話後,沈慕江臉色陰晴不定,一旁的主管看他神色不太好,兢兢戰戰地離開了,不敢觸他的眉頭。
沈慕江起身,看見玻璃門上,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西裝,臉上胡子拉碴,狼狽的模樣也沒心思在公司待下去,開車回到沈家。
剛進門,關晴撲過來,滿臉著急地揪著他的衣領:“怎麼樣了,違約金付清了嗎?”
沈慕江原本心裡就窩著一團火,見她形容瘋癲的樣子,心裡更加煩躁,直接將關晴一把推開。
“子璿呢,我有事找她!”沈慕江臉色不愉,朝樓上看了看,樓上安靜極了。
關晴眼神怨念,但是想著自己現在隻能依仗沈慕江,沒有說什麼過激的話,隻回道:“子璿剛剛跟她的小姐妹出去了,去看美術展了。”
沈慕江聞言,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我在公司忙得焦頭爛額,被顧氏逼得那副狼狽樣,你們倒好,一個悠閒地坐在家裡喝咖啡,一個沒心沒肺地去逛美術展,沒有一個能幫得上忙的。”
他隻是抱怨了一句,關晴像是被觸到了內心隱秘的自卑一樣,猛然跳起來:“怎麼,風光時候對我們母女溫聲細語,這個時候就開始埋怨我們了?還不是你沒能耐,你要是能像人家顧雲深一樣,根本用不著我們母女幫忙。沈月西最開始也就是個小小的私生女,你看人顧雲深嫌棄沈月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