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晴剛說完這句話,沈慕江突然衝過來,手掌緊緊掐住她的脖子,臉色暴怒,以往斯文的臉上全是猙獰:“你再敢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掐死你。”
他手中用了很大的力氣,關晴被掐住了脖子,聲音發不出來,臉色漲得通紅,隱隱泛著青紫,她拚命地揮手打在沈慕江的手臂,長長的指甲劃破他的胳膊。
沈慕江仿佛陷入什麼魔怔一樣,看到關晴眼睛翻白才鬆開她的脖子。
關晴全身都沒有力氣,整個人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眼神驚恐地看著沈慕江,一句怒罵都發不出來。
沈慕江剛剛是真的想殺死她,他剛剛真的動了殺心。
關晴突然想起出嫁前,爸爸語重心長地叮囑她的話。
爸爸說,沈慕江是一個很裝極其好麵子的一個人,越好麵子的人心胸越狹隘,你不要撕破他的假麵,不能戳及他的痛處,不然一個心胸狹隘的人報複你的時候會更加狠厲,不擇手段。
起初關晴不信,她和沈慕江同床共枕這麼多年,兩人之間從來沒發生過什麼爭吵,隻要當年她帶人堵江雲的時候,沈慕江和她生過一回氣,但是那次一周後,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她以為沈慕江隻是個紙老虎,但是剛剛,關晴離死亡那麼近,才終於知道沈慕江這個男人的可怕。
如果把他逼急了,這個人絕對會狗急跳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關晴瑟縮著,看著沈慕江陰狠的眼神,聲音顫抖道:“慕……慕江,你彆生氣,剛剛是我氣昏頭了,我隻是……隻是知道江雲背後是江家,我慌了,我怕你拋棄我,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給你生了子璿這個女兒,你……你知道我對你有多死心塌地,我隻是太嫉妒了,對不起。”
她說著,眼神驚惶,眼淚顫巍巍地掉落下來,這是被嚇到了極致。
沈慕江冰冷地看著她,良久才把她扶起來,眼神恢複溫和:“我知道了,以後彆說那些話了,剛剛疼不疼。”
說著他用手指想碰一下關晴脖子上的傷痕,被她顫抖地避開。沈慕江眼神一暗,鬆開她:“等子璿回來了,你讓她去書房見我。”
說完便上樓了。
關晴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狠狠地鬆了口氣,沈慕江這個人太可怕了,就跟一條毒蛇一樣,外表偽裝地很絢麗,但是內裡毒得狠。
等子璿回來了,她也要叮囑子璿,這段時間不要惹怒沈慕江。
……
這個時候,沈子璿被之前一起玩的小姐妹拉著,在市中心的美術館參加。
幾個青春靚麗的女生穿著優雅的禮服,站在那裡,好像一幅畫一樣。
沈子璿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幅油畫,還有一些奇行怪異的物品,心裡滿是煩躁。
她一點都不喜歡這些東西,也根本看不懂畫裡的什麼深意,但是旁邊同伴專注的眼神,時不時驚歎地評論著這些作品,讓她不得不強撐著掛著笑容,點頭表示同意。
如果是原來的她,根本不屑附和這些人,但是沈家現在已經成了那副模樣,她不得不和這些女人打好關係。
眼前的畫上,隻有一片黑,還有幾滴白,看上去就跟小孩子的塗鴉一樣,她看著思緒漸漸偏遠,今早媽媽說,顧氏的人去公司要違約金了,也不知道爸爸處理好了沒有。
正想得出神,突然背後傳來幾個人的聲音:“不好意思,讓一讓,借過!”
沈子璿下意識地轉身,因為動作太大,肩膀上掛著的單肩包甩的弧度過大,她感覺好像打到了什麼。
接著旁邊便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還有同伴的驚呼聲。
沈子璿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