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紮停了一瞬，麵容不堪又狼狽，甚至不敢和楚戈對視。
楚戈麵容薄涼，盯著地上的人，繼續道：“以前很小的時候我就說過，你彆給我機會，如果我爬起來，下去的就是你，但是你好像從來沒把我當回事。成王敗寇，你已經失敗了，永遠都隻能是這個樣子，我饒你一命，讓你能夠苟延殘喘，沒想到你還打著得到楚家的主意。”
說到這裡，楚戈都忍不住笑了，笑容極其諷刺：“這麼多年過去，你以為楚家還是你那個楚家嗎？你看，你連進這個家門都要穿著侍應生的衣服，你真的覺得可以搞垮我嗎？”
房間裡安靜極了，隻有楚戈一個人的說話聲，還有楚秦粗重的呼吸聲。
孟子熙捧著臉，眼睛閃亮亮地看著楚戈，都不敢眨眼，就怕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好帥啊，她喜歡的人真帥，哪怕刻薄罵人的時候，都覺得帥，渾身都像是在發光一樣。
孟子熙臉頰通紅，帶著羞人的熱度，她真的好想嫁給楚戈啊。
楚戈隻低頭看著楚秦，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灼人的目光，見他不說話了，轉頭看向管家，眼神黑沉，不帶一絲感情。
“管家，這些年，我應該沒有虧待過你吧。”
他聲音很輕，知道管家和楚秦聯手，卻半點惱恨都沒有，平靜無波。
管家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不敢看他的眼神，隻一個勁地說道：“是我一個人做的，不關大少爺的事，不關他的事……”
楚戈心中嗤笑了一聲，大少爺？他們楚家現在還有什麼大少爺！
“吃裡扒外的東西！”
話音一落，孟子熙突然弱弱地舉起手，有些猶豫，但是還是開口道：“我有話說。”
這聲音一出來，楚戈和管家都猛地看向她，眼裡帶著慌張。
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都發現了這個異狀。
楚戈看著孟子熙，語氣臉色都好了不少。
剛剛他被管家支出去，就是孟子熙去找他說明了情況，讓他趕快回來主事，也是孟子熙帶人抓到了楚秦，讓他們知道楚秦的陰謀。
“孟小姐，怎麼了？”
楚戈聲音溫和，看向孟子熙。
這難得不那麼銳利壓迫的眼神，讓孟子熙臉頰一紅，不敢和他對視。
她揪著手指，小聲又愧疚道：“之前在宴會上，楚秦找到我，讓我給顧家小姐下藥……”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麵容都有些驚愕。
孟子熙見此，連忙擺手，看著楚戈著急解釋：“我，我沒有答應他，我雖然不是個好人，但是也不可能對小姑娘下藥，毀了人家一輩子，我，我沒有答應……”
“我知道。”楚戈安撫著她，笑道：“如果你答應了，就不是管家出手了。”
孟子熙見他信自己，才鬆了口氣，低著頭道歉：“對不起，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們，我怕，我怕你們懷疑我，懷疑我和楚秦有什麼交易，對不起。”
她現在確實有點後悔了，如果早點告訴楚戈，恐怕就不會出現後麵一係列的事情了。
“沒事，我理解，我還要謝你。如果你告訴我，說不定還揪不出管家這顆釘子。”
楚戈冷冷地看著一直護著楚秦的管家，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他之所有留下這個管家，不僅僅是因為他能力強，也不是因為他很早向自己投誠，而是因為，在他和母親最困難的歲月裡。
隻有這個管家，給了他一絲善意。
可惜啊，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他的大少爺，背叛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