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衍啊。”西門忽然吱吱嗚嗚起來:“ 你快點上床歇著吧。”
她怎麼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實在是太可疑了,難不成容衍真的出了什麼事,難不成容衍死了?
我舉著手機,都想把手機戳進他的眼睛裡。
“ 我知道了,你是問我容衍呢,你現在情緒不穩定,醫生讓你好好休息!”
西門吞吞吐吐,拐彎抹角的就不肯說真話。
我打字的時候整個人都開始發抖,我好怕?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怕過。
華老師拿著打火機充滿了天然氣的狹小的車廂中要跟我們同歸於儘的時候,我都沒有現在這麼害怕。
我的手抖的拚了半天才拚出幾個字。
“ 容衍是不是死了?”
西門沒有回答我,她好像也變成啞巴了,什麼都沒說。
我抬頭去看她的眼睛,他很慌亂,而且眼眶迅速的紅了。
那這麼說來容衍是真的死了?
雖然我知道他凶多吉少,但是我心還我還心存僥幸。
我覺得他長得也不是一副短命相,應該沒那麼早死。
手機從我的手裡掉在地上,我抓住西門的肩膀拚命的搖她,我不能說話,隻能像公鴨一樣喊人出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字,我自己都聽不清那是什麼。
我好難過,我真的是好難過。
我無法形容的難過。
我覺得我的眼前一片黑色,無邊無際的黑包圍著我。
這種難過就像是那天我知道外婆忽然去世的那種感覺。
所以我明白了這不隻是難過。
這是悲傷。
悲傷就像一條黑色的河,我整個人都沉浸了進去。
我想乾脆把自己給淹死算了。
容衍可真夠倒黴的呀,為我做了兩年多牢,不說現在還為我丟了性命。
他圖什麼呀?
圖我青春貌美。
圖我脾氣壞……
圖我成天懷疑他從來沒有一分一秒的信任過他,哪怕在他幫我坐了兩年牢之後。
圖我無時無刻的不在防備他,算計他。
還是他圖我16歲那年穿的那件領子上有深藍色條紋的白色海軍裙?
忽然我的麵眼前出現了容顏18歲時候的模樣,特彆的清晰。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被一群女孩子包圍在中間。
但是他的眼神是穿過那些女孩子頭發的縫隙看著我的。
當時我還在想。
切,看什麼看,彆以為你長得帥,我就會記住你。
那條黑色的河,淹死我算了。
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了,我就聽到西門的尖叫聲。
“ 簡寺鹿,簡寺鹿你怎麼了?醫生醫生啊……”
我大概是被那條黑色的河給淹沒了。
但是我沒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