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樣子,即使逼她拿起了手術刀又能怎樣?
手抖得這般厲害,如何能做那種高危又精密複雜的顱內術?
“好了,酒酒,咱不逼自己了。”
話落,她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使著勁兒讓她收回手術刀。
“不。”江酒猛地推開了她,深吸一口氣後,將鋒利的刀尖插入了兔子的皮肉之中。
頓時,一股鮮紅的血液順著傷口冒了出來。
她每往下滑一寸,臉色都會蒼白一分,到了最後,整張臉幾乎成了透明。
一灘一灘的血從顱內冒了出來,她再也支撐不住,陡然鬆開了手裡的刀。
‘哐當一聲’
伴隨著手術刀落地,她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不行,還是不行。
她根本就忘不了當年那血腥慘烈的一幕。
隻要見到血,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孩子血崩的場景。
那段血淚般的過往,已經徹底斷送了她的醫學生涯。
她,真的不該妄想與命運相鬥。
“對不起,佑佑,酒酒媽咪對不起你,沒能保住你幼小的生命,讓你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也讓你媽媽經曆了喪子之痛,我真的對不起你們。”
江酒將自己埋在膝蓋裡,渾身不斷顫抖著,嘴裡一個勁在呢喃‘佑佑,對不起’。
黎晚替手術台上的兔子止了血後,俯身準備攙扶她,驚訝地發現她整個人冰冷得可怕,全身上下被層層冷汗包裹著,沒有半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