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生俱來的氣勢,著實把禿頭導演給鎮住了。
他揉揉鼻子,瞪大眼睛看著我:“您是哪個公司的?”
他不由自主地用了尊稱,奴性儘顯。
“簡氏。”我說。
簡氏公司在西城如雷貫耳,隻要他不是傻子就知道。
“簡氏?我們戲簡氏有投資嗎?”他不確定地問容衍。
容衍微蹙眉頭,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回答。
是幫我撒謊呢,還是直接拆穿我?
“正在談。”他答了三個字。
嗬,還算他聰明,沒否認也沒承認。
導演立刻滿臉堆笑站起來向我走過來,吼容衍:“請問您貴姓?”
“簡寺鹿,簡氏第一繼承人。”
他雙腿一軟,差點要跪在我麵前了。
“簡小姐?”他很好地詮釋了卑躬屈膝這個詞,向我伸出肥膩膩的手掌。
我才不要跟他握手,抱著雙臂該怎麼躺就怎麼躺著。
看來,這個導演應該是不太了解我家的事情,不知道我現在的境況。
那剛好能在這裡裝一波逼。
我越是傲慢,導演越是覺得我靠得住。
我不跟他握手他也不生氣,在我身邊蹲下來跟我攀談:“簡老夫人身體還很健康吧?”
他還知道我外婆,不賴。
我笑嘻嘻地回答他:“我外婆死了。”
導演的笑容立刻收起來,他略尷尬地看著我,然後閉了嘴。
“我們戲跟簡氏的確有意向合作,但是不是和你。”白芷安的聲音從我身後傳過來。
我仰起頭,看到白芷安站在我的躺椅後麵,我躺著她站著,所以她的臉是倒過來的,我又看到她的鼻孔了。
“白芷安,你鼻毛好長。”
她很惱怒,忍耐地皺皺眉頭。
我去問導演:“你的女主角鼻毛這麼長,是劇情需要嗎?”
導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白芷安深吸一口氣,她在努力保持平和。
白芷安跟我從小鬥到大,她沒被我氣死也算是醫學史上一大奇跡。
“導演,關於簡家的事情您可能不了解,現在簡寺鹿跟簡氏和簡家已經沒有關係了。”
白芷安當著我的麵告狀,操作真騷氣。
我躺的四平八穩洗耳恭聽。
導演扭頭看著我,他的眼神立刻變了。
剛才還卑躬屈膝的滿眼膜拜,現在就變成了鄙夷,仿佛我是一個吃拿卡要的大騙子。
我不就是坐了他一下躺椅,這麼小氣。
容衍站在一邊冷眼旁觀,我知道他是在看我熱鬨,看我怎麼收場。
“哪個人告訴你我跟簡氏沒關係?簡氏還有百分之三十未分配的股份是我媽媽的,我媽的就是我的。”我從躺椅上坐下來,有意抖了抖我的包包,把我和容衍的結婚證從包裡掉出來:“呀,我和容衍的結婚證掉在地上了。”
紅皮的結婚證剛好正麵朝上掉在地上,結婚證三個燙金大字在片場內雪亮的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白芷安看到了,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她走到我的麵前,彎腰將結婚證給撿起來了。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