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那端向我跑過來一個人,跑的飛快,大有把我給撞倒的架勢。
那個人跑到我的麵前來,氣喘籲籲的,我才看清楚是容衍。
他跑的臉都紅了:“小熊怎麼樣...”他低頭往地上看了一眼:“簡寺鹿,你的鞋呢?”
鞋,什麼鞋?
我低頭一看,哦,剛才我抱著小熊狂奔的時候拖鞋跑丟了。
“這個不重要。”如果小熊死在我手裡,以後會不會變成一個胖胖的鬼整天跟著我?
“你的腳破了。”
“破就破吧!”
容衍忽然把我抱起來,他的關注點還真奇怪,這麼時刻還在關注我穿不穿鞋。
他把我放在長椅上:“你等下我。”
我木然地坐著,這時急救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出來。
我情不自禁地站起來,抖抖索索:“小輪胎他...”
“孩子沒事,發現及時,用了藥過敏的情況在好轉,他的呼吸道上的包塊已經消失了。”
我的心啊,一下子就落到了肚子裡。
“他是吃蠶豆過敏嗎?”
“是的,過敏原查到了,和蠶豆有關,本來蠶豆這種東西就容易過敏,再加上小孩子的發育不完全,更容易過敏,所以下次家裡的這些東西還是收起來彆讓孩子找到。”
“哦。”醫生的教誨我安心受教。
我想起來我小時候也蠶豆過敏過,後來長大了就沒事了,吃一斤蠶豆都沒事。
容衍跑過來,在我的腳邊丟了一雙拖鞋:“你先穿上。”
我木訥地看著他:“小輪胎沒事了。”
“嗯,我知道。”他居然沒有凶我,還幫我捋了捋黏在臉上的頭發。
這麼冷的天,我都出了一身的汗。
“穿鞋。”他蹲下來,握住我的腳踝,把我的腳塞進鞋裡。
我忽然發現了容衍還有一個特質,婦女之友。
他心特彆細,特彆體貼。
小熊從裡麵推出來,他閉著眼睛,我還是心有餘悸:“他這是昏過去了還沒醒嗎?”
“不是,他睡著了。”醫生笑著說:“他沒事了彆擔心,他得留院兩天,再掛點水清除一下血管裡的過敏物質。”
“哦。”我揉揉鼻子:“我去交費。”
“我去吧。”容衍拉住我:“你陪他去病房。”
我聽到有個小護士在邊上說:“你們是患者的什麼人啊,爸爸媽媽?也太年輕了,哥哥姐姐吧,長的真像。”
她什麼眼神?小輪胎哪裡跟我長得像?
他這麼胖。
我跟著小輪胎去病房,想想這幾天簡直跟醫院乾上了。
小輪胎弄的這一出驚魂,我的心臟都不好使了。
小輪胎掛上了水,紮針的時候他哭了兩聲,然後又呼呼大睡過去。
容衍交了費回來,把繳費單給護士:“麻煩幫我們照看一下孩子,我們馬上就來。”
“乾嘛?”
我剛坐穩就被他給拉起來。
“你的腳破了,去外科處理一下。”
“沒事。”我都感覺不到痛。
“萬一紮了玻璃進去,以後還要開刀拿出來的。”
“你當小姐姐我是被嚇大的?”
容衍彎腰抱起我,好像我很嚴重,嚴重到不能自己走路的地步。
“容衍,我們現在關係變得很好麼,不需要你對我這麼親切。”我扭動了一下身體,居然有些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