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長手臂去摟他的脖子:“乾嘛?怕了?”
“簡寺鹿,不要發瘋。”他聲音怎麼有點緊?
“我就是愛發瘋,你是怕被我傳染?”
“這是大白天。”
“做這種事情,管他白天晚上?”
他凝視了我好幾秒,還是翻身從我身上下去。
嗬,這不一試就被我給試出來了?
我翻了個身,把被子拉到頭頂。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就是想睡她,還會這麼理性?
他的嘴巴可以騙人,身體不行。
我一直活在這個虛偽的,欺騙的世界。
什麼都可以拿來欺騙,包括愛情。
我鄙視用感情來欺騙的人。
所以,我鄙視容衍。
他的顏,在我眼中也沒那麼驚豔了。
我不安地睡去,做了一個又一個的夢。
我夢到我和賀一煬牽手在我們簡家的花園裡散步,賀一煬忽然折了一枝我外婆最喜歡的蘭花跪下來跟我求婚。
這不是夢,這是以前真實發生的,那時候我才十七歲還沒有成年。
我當然不能嫁給他,賀一煬信誓旦旦,他說他愛我愛的一刻都等不了,等我一滿十八歲我們就結婚。
那時我不諳世事,他怎麼說我就怎麼信。
結果,他折了我外婆的名貴蘭花的黑鍋還得我幫他背,我外婆用字典追殺我一整個晚上。
可是,我還滿胸膛都被賀一煬的求婚的喜悅給脹滿了。
那時候我真傻啊,傻的什麼人的話我都信。
這個夢剛剛結束,我又夢到了容衍。
容衍站在我的麵前,他深情溫柔的眼神讓人沉淪。
他對我說:“簡寺鹿,我愛你...”
夢裡的我窒息,不能呼吸。
然後,他轉過身,我看到了他藏在身後的匕首,那麼雪亮,在白色的月光之下寒光森森。
我被嚇醒了,猛地坐起來,手背上一陣刺痛。
“簡寺鹿,你怎麼了?”容衍忽然出現,按住了我的手背。
我往我的手背上看了一眼,剛才我在掛水,我被夢嚇醒了猛地坐起來帶出了手背上的針頭。
怪不得這麼痛。
我的目光停留在容衍緊按住我手背針眼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真好看,纖細,修長,白皙,指甲紅潤飽滿。
可是,剛才在夢裡他也是用這隻手握著匕首。
會有一天,他會用這把匕首捅進我的心窩裡嗎?
我冷汗淋漓,滿頭大汗。
“簡寺鹿,你怎麼了?怎麼流這麼多汗?你做噩夢了嗎?”
“嗯,做了。”我費勁地把我的目光挪到他俊俏的臉上。
“夢到了什麼嚇成這樣?”
“...夢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