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後麵傳來了容衍的聲音:“簡寺鹿,你去哪?”
我的拖鞋都跑丟了,一隻腳有鞋一隻腳沒鞋,偏偏他家門口有一段路是石子路,硌死我了,容衍在後麵追我,我又不能停下來換上我的鞋。
容衍跑的太快了,就像是一頭獵豹,而我呢,就是被獵豹追捕的獵物,我跑啊跑啊,舌頭都伸出來了,但容衍還是追到了我,拉住我的胳膊把我給拉停下來。
“簡寺鹿。”他跑的這麼快卻臉不紅氣不喘的,我卻彎著腰喘的像頭牛:“你去哪裡?”
“容衍,我們一拍兩散。”我喘息著告訴他我的決定:“從這一刻起,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的遺產你自己想辦法,我的爛攤子我自己收拾。”
黑夜中,他的眼眸不可尋。
枯樹枝在頭頂上被風吹得互相敲打,嘩啦嘩啦響,好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妖怪在我的頭頂上。
我甩開他的手,把我的鞋扔到地上開始穿。
他忽然蹲了下來,把我的腳塞進鞋子裡。
他細心,他體貼,他溫柔,他溫暖。
但是,仍然掩飾不了他是捕食的獵豹的事實。
我覺得他握著我的腳踝的手,隻要稍微用一下力氣,就能把我纖細的腳踝給折斷。
我忽然發現,我可能不是容衍的對手。
他藏的太深了,深的我找不到他的破綻。
“元七駿去找你說的那個女孩了,如果你真的見到的話,如果那個女孩真的存在的話...”他幫我穿好了鞋,站直了身體。
“所以,你是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我根本沒有看到什麼女孩,然後以後的日子我會經常見到,你們都會一次次地否定,到最後我也開始懷疑自己,你們就說我壓力太大精神錯亂。你們會帶我去看心理醫生,那個醫生也是你們的同夥,他會給我吃藥,那個藥不會治好我隻會讓我越來越瘋,再最後我就徹底瘋了,最最最後你就理所應當繼承了我外婆的遺產,分給法醫和西門他們的那部分之後,你就變成了大贏家...”我一口氣說完,在黑夜中尋找他的眼睛。
他的發絲徹底擋住了他的眼睛,我看不見。
我抬手掀開了他的發絲,我這才看到他的眼睛。
他看我的眼神在告訴我,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簡寺鹿。”他在歎息,就像是風吹過枯樹葉發出的沙沙沙的聲音:“你太缺乏安全感了。”
“隨你怎麼說,容衍,你想乾什麼和正在乾什麼我都看的一清二楚,從我要跟你結婚的那個瞬間你就布下了這個局,你運籌帷幄,你把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容衍,你跟白芷安說你愛我,一是說給我聽,二是想讓白芷安把所有的仇恨投射在我身上。所以在除夕的那個早上我剛從派出所被放出來,就有人開著車想要撞死我,是白芷安乾的。”
容衍的臉色越來越白,白的像今天晚上夜空裡懸掛的那輪慘淡的月亮。
他被我說中了,然後他開始展示他不留痕跡的演技。
他的演技比白芷安好多了,他的段位也比白芷安高了好幾階。
他越表現的的受傷,我越覺得他的表演痕跡略重。
我穿好了鞋子,抱著我的首飾盒往前麵走。
我覺得,不止我,賀一煬在找我外婆的印章,容衍想要霸占我外婆的公司他肯定也要找那枚印章的。
所以,他還在跟我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