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方宏閔死了,沒人交代出幕後指使人到底是誰,所以外婆的案子就暫時的擱下來了。
但是我不能總是讓她老人家沒辦法入土為安,所以我就跟法院申請將外婆火化了,葬入墓園。
本來我是打算把她葬在簡家的,我還找了風水先生回來看風水,但是人家說不適合把外婆葬在那兒,影響我們簡家的人丁興旺。
想起外婆之前最想我開枝散葉,到了我這一輩兒斷子絕孫了我外婆在天之靈也死不瞑目。
所以我兌現了當時我從拘留所出來去看外婆的時候的承諾,我買了一個小墓園把外婆葬在裡麵。
本來我想喪心病狂買下邊上那個大的,富大川把我給勸住了,說那裡太空曠了,外婆一個人住在裡麵會感到寂寞的。
我想想也是,她生前就愛熱鬨,現在她一個人住在那麼大的地方,好在邊上還有一個大墓園,時不時會有人過來串門也不會太寂寞。
不知不覺的又是一年,冬至到了,富忻城和富大川陪我去給外婆掃墓。
外婆喜歡吃廣式的雙皮奶,前一個月我就拜托家裡的九嬸幫我教我做,我用壞了一冰箱的牛奶才勉強做了一碗,賣相不算太好的,不過我嘗了嘗味道還不差,奶香濃鬱。
於是我坐在外婆的墓前跟她一人一半,一邊吃一邊向她炫耀我這一年多來的豐功偉績,我怎樣平定江山,怎樣讓簡氏那些看不上我的老小子們敢怒不敢言,又怎樣學校公司兩不耽誤。
現在去廠裡都能分得清印製鋼和軟製鋼的區彆。
我吹得自己口乾舌燥,富大川在邊上,幫我錦上添花:“董事長,您就放心吧,小鹿很能乾的,把公司交給她絕對沒錯,您要是還在世的話就應該早點交給她,也好享幾年福。”
一陣冷風吹過,下雨了,每逢清明或者是冬至都會下雨,真是應了那句話,清明時節雨紛紛。
本來冬天就很陰冷,再加上淒風苦雨的真是慘到了極致。
我下午還有一個會,瞧我現在也是日理萬機的霸道總裁,動不動就要開會。
我跟外婆道彆,用乾淨的手帕把外婆墓碑上的照片給擦乾淨。
照片我特意讓人做的很大,一塊手帕都擦濕了。
我跟外婆說:“瞧瞧,外婆,您的臉越來越大了。”富大川在一邊笑嘻嘻地看著我,我覺得他最近看我的眼神越來越慈愛了,就好像我是他的準兒媳。
他想多了,我跟富忻城不可能。
給外婆掃完墓,富大川有急事他就先走了,富忻城撐著傘往墓園的門口走。
外婆小墓園的邊上就是一個大墓園,今天冬至來掃墓的人還是很多的。
我在墓園的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有多熟悉呢,熟悉到我們曾經住在一個屋簷下。
萬年不變的黑色風衣,黑色襯衫,黑色長褲,黑色鞋子,另外手裡還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整個人都像是從地底下裡冒出來的索人性命的死神。
他是法醫。
我已經整整一年都沒有看到他了,他好像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副經典的臭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