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西門已經絕交了,我也拉黑了法醫的所有聯係方式,所以我跟他也算是絕交了吧。
以我這種心胸狹窄的德性肯定不會跟他打招呼,我就當做沒看見他,打算從他身邊揚長而去。
但是我們麵對麵四目相接對上眼了。
我翻了個白眼裝作雙目失明,可是沒想到法醫卻喊我的名字:“簡寺鹿。”
“唔,借過。”我哼。
忽然我留意到法醫不是一個人,在他的大黑傘底下還站著一個女孩。
黃色的大衣,係著一條黃色的圍巾,黑長直,人很纖瘦,就像是一朵楚楚可憐的小黃花。
光是看她的側影我就有一種心裡特彆不舒服的感覺。
我遲疑地站住了腳步,法醫低頭對他身邊的女孩說:“小暉,抬起頭來。”
他身邊的女孩就抬起了頭,我看到了那個女孩的臉。
她有一張不是標準美女的麵容。
眼角略挑,沒有現在流行的會夾死蒼蠅的歐式雙眼皮,而是標誌的丹鳳眼。
略翹的鼻頭和稍顯薄的唇,這是一張讓人看了就不容易忘記的臉。
我承認,我的心頓時狂跳起來,因為我見過這張臉,就在我外婆家失火剛住進法醫家的那個晚上,我在他家樓下客廳見到的那個女鬼。
不,我知道她是個人。
我強壓住緊張的情緒,嘴唇略抖。
“這麼巧呀,怎麼,帶你女朋友回家嗎?不過現在還是大白天呀,怪不得你打一把黑傘,是怕女友魂飛魄散嗎?”
“她不是東東,她是東東的表妹。那天晚上你見到的那個人就是她。”
那女孩瞪大眼睛看著我,忽然開口了:“姐姐。”
她牙齒雪白,聲音細細,她看上去並不比我小,乾嘛叫我姐姐?
我沉浸在被人叫老的悲憤中無法自拔,法醫今天卻有特彆濃烈的傾訴欲。
“她父母早亡,從小和東東一起長大。一直和東東他們生活在一起,東東去世之後,她就忽然消失了,那段時間很混亂,我過了很久才去找她,就再也沒有找到她,沒想到她根本就沒有走遠就在家的附近。”
“你沒必要跟我解釋的那麼清楚。”
她長得真像法醫的女朋友,不過我見過法醫女朋友的照片,這麼仔細看兩個人的確不是一模一樣。
她的臉比法醫的女朋友的臉要短一點,隻是她的笑容和他的眼神有點奇怪,看上去有些不大正常。
算了,法醫身邊的人和事哪一件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