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要白芷安的錢嗎?”我冷笑著問他。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要的,但是我如果瞞著你的話直到有一天也會被你知道,簡寺鹿,現在是非常時期,放下你跟芷安的芥蒂,她肯很同意把錢拿給你,說明她已經放下了你們倆之間的仇恨,其實你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不是嗎?”
“容衍你是打算在這個時候來做和事佬嗎?”
“簡寺鹿。”容衍還想說什麼,我打斷了他:“你知道為什麼白芷安會同意給我錢?那是因為他知道我不會要的。所以容衍請你停止用這種方式來侮辱我!”
我掛掉了電話,我剛才真的很想跟他說,我現在就在醫院樓上的窗口看著你們倆看著你一瓣橘子我一瓣橘子的互相投喂。
看著你微笑著柔風細雨的跟她說話,而我現在馬上就要做手術,打掉我跟你的孩子。
但是我沒說,因為我懶得說。
我轉過身沒有再看樓下的兩人,我聽到了一個很奇怪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破碎的聲音。
我不肯承認那是我的心在我的胸膛裡破碎。
因為這個比喻真的是太惡心了。
如果容衍真的一文不名,像我以前以為的那樣拿不到他的遺產他就是一個最尋常的素人,那也就罷了。
他想方設法的甚至找到了前女友幫我籌錢,我雖然不會接受,但是我一定會感激他。
但是現在不一樣,我明明知道他是一個有錢人,他完全可以拿出一大筆錢來幫我度過一個月的難關。
但是他沒有,所以容衍還在跟我談愛情,簡直就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我很生氣,但是我不能流淚。
生氣是源自於內心的一種感受,那是真實的,我沒有辦法去否認,但是流淚不一樣,流淚是一種軟弱的體現。
我告訴自己容衍這個人從今天開始起,我就要對他沒有任何的眷戀。
並且痛恨。
從這一刻起,容衍就是我的敵人,仇人,因為他是個劊子手,他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繼續回到了醫生的辦公室門口等她,兩個小時時間我麻木的像一個行屍走肉,甚至能夠忽略從我麵前來來回回的人群。
痛不欲生的時候會忽略了彆人的存在,仿佛這個世界上隻剩下了我一個人那麼憂傷。
我憂傷了兩個小時,醫生就來了,她反複的跟我確認:“簡小姐,你確定你要做這個手術嗎?”
“確定。”
“好吧。”
我躺在手術台上,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很多小說上麵,女主角去流產的時候都會那麼形容冰涼的手術台,實際上手術台並不冷。
現在科技進步也更加人性化,手術台的很柔軟,而且還有加熱功能,溫暖讓我頓時沒有那麼緊張。
醫生跟我說:“你不用那麼緊張,這是無痛的,而且速度很快,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你解決煩惱。”
我的孩子被我視作了我的煩惱。
我視他如洪水猛獸,並且還剝奪了他的生命,我是一個最殘忍的母親。
但是我覺得我的決定是對的,因為像我現在的狀態我根本不適合做一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