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毒的心啊。
我的分析讓我渾身冰涼,我發現我分析的那個人我真的很陌生。
我完全不相信那個人真的是容衍。
可是事實如此。
一天兩天,一周兩周,小輪胎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醫生說越長時間醒不過來,那醒過來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
因為大腦很奇妙,它是有一種潛意識的,如果它的潛意識告訴他一直都是沉睡的狀態的話,那真的很難蘇醒。
每天我隻有一個小時的探視時間,這一個小時內我竭儘所能跟小輪胎說很多很多我們在一起發生的事情,跟他說我是誰,跟他說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讓他堅強一點,讓他快點醒來。
所有所有的心靈雞湯我都念叨了一遍。
每天我都是腫著眼睛去,然後再腫著眼睛從他的病房離開。
嘉許一直都在西班牙陪著我,他每天都要打很多的電話,忙他的公事,有時候我都不好意思讓他先回去,不用管我。
但是他都說沒事。
這天我剛從醫院回到酒店嘉許就為難的跟我說,他有事要回X國,一天時間他就回來。
我知道他這麼著急趕回去,肯定是他公司有什麼事情,我說:“ 你趕緊回去吧,不用管我。”
“ 我一天就回來,隻有一天他握住我的手。你就從酒店到醫院哪都不要去,還有你不要打電話給任何人,不要讓任何人找到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 我知道了。”
嘉許走了,他很不放心,千叮嚀萬囑咐的,我真的沒想到會有一天嘉許變成了一個讓我依賴的人。
樸嘉嘉有一句話算是說對了,風水輪輪流轉,不知道哪一天就轉到了哪個人的身上。
世界上的事情真的是說不準。
嘉許走了,我今天也沒辦法去醫院了,隻能留在房間裡麵看電視。
沒有中文台,全都是英文和西班牙文,我雖然聽得懂英文也會講,但是畢竟不是母語,看著憋手憋腳的心裡煩悶,就關了電視躺在床上。
晚餐我去樓下的酒店吃了一點,然後回去在電腦上處理一下事務,我跟富忻城也沒有聯係,就是在辦公軟件上麵處理一下簡氏的業務。
我覺得現在我已經與世隔絕了,沒人知道我在這裡,我也不想跟任何人聯係。
就在床上躺著,躺著躺著也睡不著,眼前全都是小輪胎和容衍的影子。
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我還在想著容衍,是打算將他扒了皮做成人皮燈籠呢,還是在想這件事情的邏輯性?
我隱隱的總是覺得這事情哪兒不對,但是一切又太順理成章了,沒什麼不對。
我就在這對和錯之間糾結著,實在是睡不著,在房間裡又憋悶的很,這個酒店樓下有一個花園,我準備到花園去逛一逛。
反正睡不著就當是透透氣。
花園的路燈好黑啊,黑的我得一步一步小心地走才能看清腳下的路。
因為太黑了又太專注,怕自己被石頭絆摔倒,所以散步也沒了趣味性。
我逛的意興闌珊打算回去了,忽然我眼前晃過一個黑影,嚇我一跳。
在酒店的花園裡的安全性應該還好吧,不過還是小心點為妙。
我轉身就往酒店走,那個黑影從樹後竄了出來,然後撲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