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卿川有時候在我麵前有點像小孩子,無理取鬨的那種。
我好容易掙脫他去洗漱,等我洗漱好換好了衣服,他還在賴床。
我想了想蹲在床邊:“你要是真不想去,我就跟柏宇說,今天彆去了,你好好休息,我今天要去簫氏了。”
他閉著眼睛,我就轉身去茶幾上拿電話打給柏宇。
剛拿到電話就聽到身後有動靜,轉身一看席卿川已經起來了,大步流星地去洗手間洗漱。
看情形他並沒有太嚴重,健步如飛。
柏宇開車來接我們,一眼就看出了席卿川的臉色不太好看:“席先生病了,臉色很蒼白啊。”柏宇小聲跟我說。
“嗯,也沒太大的問題,就是吃太多燒烤腹瀉了。”我說。
柏宇詫異地盯著我:“席先生吃燒烤?什麼燒烤?”
“就是路邊攤那種。”我很驕傲,我居然能把席卿川帶去吃燒烤。
柏宇被驚到了,看了我好幾秒鐘:“席先生從來不吃路邊攤。”
“所以他拉肚子了,一點抗體都沒有。”我搖頭嗟歎:“多吃幾次就好了。”
柏宇還是不能接受的樣子,不過他向來不多話,也就不吭聲了。
席卿川一直蔫蔫的,把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怕他會歪倒,就用手拖著他的腦袋,他腦袋真的好重,托的我的手都好酸。
很快到了碼頭,還沒下車我就看到了簫詩正站在碼頭邊等我們。
她穿著一裘白色連衣裙,肩膀處是花苞的設計,很美。
簫詩是我見過的穿白色最好看最不裝的女孩子,仿佛藍天中的一抹白雲。
柏宇先下車幫我們開車門,席卿川再下車伸手給我,然後我扶著他的手跳下車。
動作連貫一氣嗬成,好像我都習慣了。
席卿川在外麵還是挺有紳士風度的,每次我坐他車下車之後都會用手扶著車門邊框怕我砸到腦袋。
簫詩向我們走過來,我還沒來得及跟她打招呼,她卻看著席卿川低聲驚呼:“卿川,你怎麼瘦了?”
席卿川瘦了麼?
我怎麼沒發現?
我扭頭仔細觀察,好像是有點點,兩頰有些凹陷,不過不要緊,不明顯。
而且我覺得這樣看上去更有性格。
“嗨,簫詩。”他聲音也軟軟的,嗬,他每次跟簫詩說話都是軟軟的,不像是跟我,凶神惡煞的。
簫詩看到我略帶驚奇,但還是跟我點點頭。
其實我也不想跟著來,我不愛坐船,有點暈船,很不舒服。
柏宇和席卿川在前麵走,我和簫詩在後麵走。
走上甲板的時候,席卿川忽然停了一下,回頭也不知道跟誰說:“小心,台階上有水。”
我穿著高跟鞋,上台階總是戰戰兢兢。
他向我們伸出手,我看著他發愣,總不是要牽我吧,所以我就沒伸手。
簫詩很自然而然地將手伸過去,我低頭準備繼續往上走,可是席卿川的手卻遞到了我的鼻子底下。
他是要牽我的?
我錯愕地和簫詩對視了一眼,她錯愕的樣子不亞於我。
我愣了一下才把手給伸過去,他牽住我的手叮囑簫詩:“你小心一點。”
我的手在他略有些涼的掌心裡,回頭看了眼簫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