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薏是個炸藥包脾氣,一點就炸,我被她炸的暈頭轉向的,隻能跟著她往會場外麵走。
我一邊走一邊回頭很不好意思地向柏宇揮揮手,我還沒來得及說一句再見,就看到很多記者從柏宇的身後潮水一樣擠過來。
“喬薏。”我被這陣仗給嚇壞了,喬薏回頭一看:“臥槽,他們從哪裡來的?”
“喬薏,怎麼辦?”我聲音發虛。
喬薏把我攔在身後,那些記者已經擠到我的麵前來了,很多話筒對著我的嘴,有幾個都快懟到了我的臉上,縱然喬薏有三頭六臂也攔不住那麼多人。
“席太太,您知道蔣天現在還清了賭債,又買了彆墅馬上還要娶嬌妻,他有沒有邀請您和席先生啊?”記者問。
“他還賭債買彆墅娶嬌妻關我們什麼事?”喬薏緊緊地護著我,我縮在她的身後才感覺到一點點安全感。
可是記者們還在試圖跟我直接溝通:“席太太,您知道蔣天怎麼會忽然有這麼一大筆錢的?”
“都說過了蔣天跟蕭笙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們做過了親子鑒定,他隻是一個被人指使想來討便宜的人,你們拿這個做文章是不是最近太閒了,沒有彆的有價值的新聞給你們挖?”
喬薏變成了我的新聞發言人,她很凶惡,可是就算她再凶悍,她的聲音還是被淹沒在人聲鼎沸中,可能隻有我聽得見。
“席太太,您能不能正麵回應這個問題?”
我也很想義正言辭地跟他們辯駁,可是,人一多我心就慌,此刻隻有喬薏的後背才是我的港灣,我希望這艘小破船一直停泊在她身後。
現在的狗仔很恐怖,很多記者都不是正兒八經的媒體出來的,他們有的是自媒體,估計連記者證都沒有,每個人都想挖最勁爆的新聞。
混亂中,柏宇帶著保鏢過來把我和喬薏從記者堆裡解救出來,柏宇脫下他的西裝外套批在我的頭上,在這一刻我覺得他很了解我,我此刻真的很想縮在某個看不到彆人的地方,比如地洞,現在隻是一件衣服罩住了我的腦袋,我也覺得安全了很多。
柏宇摟著我的肩膀,喬薏護著我離開會場門口。
我聽到有記者在後麵喊:“席太太,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告訴你,蔣天的這些錢都是您先生席董給的,女婿孝敬老丈人再普通不過,你還否認什麼?”
我承認我是個縮頭烏龜,我也承認,剛才記者的這句話我一字不落地聽在了耳朵裡。
眾保鏢和柏宇喬薏終於把我護送到了停車場的車裡,當司機開著車載著我們從停車場開出去的時候,我終於鬆了口氣。
某些時候,我覺得我很堅強。
某些時候,我很脆弱,一根稻草就能壓死我。
我躲在柏宇的衣服下麵,直到他把衣服拿走,我才抬起頭。
“你沒事吧?”柏宇關切的眼神讓我心安不少。
“沒事。”我嗓子都是啞的,喬薏遞給我一瓶水:“潤潤喉嚨。”
我擰瓶蓋的力氣都沒有,喬薏又幫我擰開,我咕嘟咕嘟灌下去小半瓶,喘息著看著對麵的柏宇。
沒想到這個發布會弄成了這樣,可以說是失敗中的失敗。
我還沒開口,喬薏就開口質問柏宇:“那個記者說的是真的對不對?蔣天的錢是席卿川給他的?”
柏宇靜靜地看著我,居然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