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席卿川還沒回來。
講道理,就算簫詩在天邊車壞了,席卿川都差不多趕到把她送回了家,難道還幫她修車?
不過,席卿川技多不壓身,說不定他還真的會修。
我躺著關了燈,還有牆上的壁燈關不了,因為病房裡麵不允許把燈熄滅,護士和醫生要隨時進來檢查病人的狀態。
我閉著眼睛,過了一會又睜開看看時間,才過去五分鐘。
還以為至少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
時間真的過的好慢。
我覺得時間這個東西,流淌的速度肯定是不一樣的。
有的時候很快,一眨眼都過去了那麼久了。
有的時候根本就像被凍住的小溪一樣,根本連動都不動一下的。
心裡有個聲音在問我:“你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必竟你們現在是夫妻。”
另一個聲音幫我回答:“彆忘了你答應過簫詩哎,你要成全他們的,現在席卿川隻不過是幫簫詩去修個車,你就唧唧歪歪的,你也很綠茶好不好?”
那個聲音又說:“什麼綠茶,我隻是問一下自己的老公為什麼半夜不回來,我有錯嗎?再說,誰讓簫詩當年放棄了席卿川,我又沒有義務成全他們白頭到老,如果席卿川喜歡她,誰阻止得了?”
另一個聲音也說:“說來說去,還不是你被席卿川給迷惑了?當時還信誓旦旦說席卿川不是你的菜,結果你也逃不掉被他俘虜的命運。”
“吵死了...”我從床上坐起來捂住了耳朵。
真有意思,我被自己給吵死了。
內心鬥爭地太厲害,實在是睡不著,我就到樓下花園裡去逛逛。
白天的花園美豔萬分,半夜的花園陰森恐怖。
那白天看來很有型格的假山現在看起來跟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鬼一樣想要撲過來把我壓倒。
我在長椅上坐了一會,正要起來,剛好看到席卿川從花園外麵走進來。
他終於回來了,走路生風,估計就算是這裡有惡鬼也怕他三分吧。
我坐的長椅是在一棵大樹下麵,正好把自己給藏起來了,席卿川沒有看到我。
我正在想該怎麼跟他解釋我大半夜不睡覺坐在這裡,他已經走進了住院部大樓。
席卿川那樣精明的一個人,一定能夠察覺出我半夜不睡覺跟他去找簫詩了有關。
我在席卿川的麵前早就尊嚴全失,唯一能夠挽尊的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我對他可能有了一點點的情愫。
連喬薏都發現了,離席卿川發現也不晚了,我希望他永遠不要知道,或者等到他知道的時候,我已經對他沒有興趣了。
喬薏知道的時候,說我死定了。
好像席卿川是一顆定時炸彈,靠近他就非死即傷。
現在看來,不死也半條命。
他不過是半夜去送簫詩回家,我就在這裡肝腸寸斷的。
我還在自憐自艾,看見席卿川又從住院部大門口跑出來在門口張望。
他是在找我麼?哦,大半夜的我不在病房裡,他一定在找我了。
我正要站起來,聽到他在打電話:“喬薏,蕭笙在不在你那裡?”
肯定是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他顯得有些焦躁:“她不在你那裡會去哪裡?整個花城,她每次受傷的時候不都會躲去你那裡?”
我受傷了?我受什麼傷?
難道席卿川指的是他去找簫詩的事情?
哈,席卿川好敏感的,他看出了我對他開始有了一點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