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對於我來說太漫長,我坐在長椅上看完了阮玲發給我的文件,時間才過去一半。
席卿川打電話給我,問我報告的結果怎樣。
我說很好,現在已經在回蕭氏的路上了。
他說他中午有空的話就過來找我吃飯,我說我很忙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終於兩個小時過去了,檢驗報告出來了,醫生招手讓我去他的辦公室。
他將報告遞給我:“鑒定結果看得懂嗎?看不懂的話我可以給你解釋。”
“不用。”我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到最後一行的那個鑒定結果,加黑加粗的宋體字。
隻有短短的一句話就判定了我的生死。
我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冷靜,我看完了合上報告跟醫生說:“謝謝,麻煩你將這件事情保密。”
“你放心,我們不知道你送來那根頭發的主人是誰,而且我們也不會隨便透露出任何一個送檢者的信息。”
“好的。”我跟他道完謝,將報告揣進我的包裡便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我沒回蕭氏,我去了我媽媽的墓地。
我每次來都會給媽媽帶來她喜歡的花,今天沒有,隻有那份報告。
媽媽墓碑上的照片是她大約30來歲的時候拍的,她依然跟年輕時候一樣美麗,她的笑容溫婉,她的眼神柔和,仿佛在看著我一樣。
我將報告放在媽媽的墓碑前,忽然起風了,風呼嘯著擦過我的耳畔,有一些風灌進了我的耳朵裡,在我的腦海裡麵呼嘯盤旋。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雖然我的表麵上裝作很平靜,但也是假的,不是真的平靜。
我苦苦尋找了答案,終於在我始料不及的時候來臨了。
我能說什麼?我不能怪我媽媽,我媽媽也不知道我後來會和席家扯上關係,我會嫁進席家嫁給席卿川。
我更不能指責她感情生活豐富,不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命運太會捉弄人了。
我看著媽媽的照片,一滴眼淚都沒流下來。
可能我被這事實給震暈了,眼睛乾涸就像久旱的大地,連小溪的水都乾掉了。
我在包裡摸出了打火機,這是我剛才在便利店裡特意買的。
我將打火機打著點燃了報告,那些紙一碰到火焰就立刻燃燒起來。
紙張翻卷起來,白色立刻變成了紅色,然後又變成了黑色的。
紙灰掉落下來,當火焰一點點的舔噬著報告上的字,我看到了那一行加黑加粗的字燃燒在火焰裡。
“被送檢人與送檢人確定為生物學父女關係。”
紙張全部化成了灰燼,掉落在墓碑前。
這個秘密我會死守在心裡,在這世界上隻有我隻有媽媽知道,不會再有第3個人。
哪怕喬薏我都不會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