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來一直都沒有說話,而喬薏也沒跟我說話,我知道她是給我足夠的空間讓我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我的確需要好好地靜一靜,因為這件事情帶給我的衝擊,那超過我從小到大發生在我身上所有的事情。
包括我不是我爸爸的親生女兒,但我知道一個好像都沒有這麼受打擊。
我不是替自己難過,我是替爸爸難過。
不論是什麼樣的原因,簫詩都是他很愛的一個女兒。
這裡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
什麼樣的隱情讓簫詩殺自己的爸爸?
喬薏把車開到湖邊,我就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看著平靜的湖麵發愣。
現在天慢慢地黑了,整個湖麵就像是一顆碩大的黑糖,但我想應該不會是甜的。
喬薏脫下她的外套披在我的肩頭,我也沒動,就一直看著黑漆漆的湖麵。
等到我聽到喬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之後,才好像把我從我自己的虛幻的世界裡麵給拖出來。
我立刻抬起頭去看喬薏,她用手揉著鼻子:“鼻子癢沒事兒。”
“回車上吧。”我說,我知道如果我要把衣服還給喬薏,她肯定說自己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
我了解自己身邊的朋友,但是我卻不了解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的簫詩。
我們在回市中心的路上,簫詩接到了倪一舟的電話,他知道我們沒出國約我們晚上一起吃飯。
喬薏手握著電話沒有立刻回答他,扭頭看著我,我跟她點點頭。
正在這時我的電話也響了,我掏出來一看是阮玲打過來的。
阮玲大概是我在簫氏的意外收獲了,她真的很忠誠,而且我覺得她不僅把我當做上司,她還把我當做了朋友。
我被簫詩從簫氏趕出去之後,阮玲一直跟我保持著密切的聯係,有什麼風吹草動她都會向我彙報。
不知道這次她又有什麼消息要跟我彙報,有時候她的消息真的是又準確又及時,對我來說很有用。
她的聲音急切,我還沒說話呢她就在電話那端突突突地像機關槍一樣的打出來了:“總裁,我查到了那個股份轉贈協議是怎麼回事了?你現在跟誰在一起?”
“喬薏。”
“好,那我就直接說了。那個轉贈協議你在簫家簽的時候真的是房屋轉贈協議,但是後來你在律師樓簽的那份,卻是簫詩股份的轉贈協議。”
怎麼會?我心裡一驚,那個協議是我在倪一舟的陪同之下簽的,因為之前我已經簽過了一份,而且我也給倪一舟看過了,後來兩份我就看都沒看就簽上了我的名字。
阮玲好像知道我後麵要說什麼:“總裁,你的那份轉贈協議一定是被調包了。”
我心裡沉了沉,但是下意識的我就沒說話,因為喬薏正在跟倪一舟講電話,而如果要調包的話,那天隻有倪一舟在我的身邊,他是最有條件調包的那個人。
“總裁還有件事情,我找了私家偵探,調查了一下簫詩這段時間的行蹤,發現她跟一個人接觸頻繁。”
“誰?”
“律師聯合會的主席汪啟明,他也是一個很有名的大律師。”
我不知道這個人,我也不知道簫詩跟那個汪啟明接觸頻繁,跟我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