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珣看向江修然,眼神格外認真,“她唯一的親人逝世,我們在旁邊陪著是沒用的,她現在需要的是冷靜,暫時先讓她一個人哭一會吧。”
“你好像很懂的樣子?”
“以前經曆過。”顧北珣的視線又移向葉七七,“但和現在的她,還是不能相提並論。”
江修然知道,顧北珣所指的是顧將軍的逝世。
這條新聞當時還上了新聞聯播,有頭有臉的大官都紛紛送上了花圈,連最後在殯儀館的葬禮,也成了第二個大型國家級高官會晤的現場。
自然是和孤兒院院長的悄然離世不能相比。
但心情好歹是一樣的。
江修然第一次聽了顧北珣的話,對他做出了讓步。
“你是多久知道這個消息的?”顧北珣問道。
“昨天下午。”
“誰告訴你的?”
“七七的朋友。”
“那個法國人麼?”
“你也認識?”
“我的員工。”
顧北珣又心事重重地問了一句,“那個法國人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據Cherry自己說,他回國後陪七七去過孤兒院,那時候留下過電話號碼。”江修然的眼裡閃過若有似無的慌張。
隨即又立刻疑惑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不覺得這件事發生的很奇怪麼?”顧北珣提出心中的疑慮,“我前幾些日子讓慕聞去給孤兒院送捐款的時候,院長還精神矍鑠的,為什麼才過了沒多久,就突然病逝了?”
“隱性病狀吧,有時候病情突發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以為一個孤兒院院長能像你一樣,結什麼仇家嗎?”
莫非是他多慮了?
顧北珣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思考能力。
既然他覺得有蹊蹺,他定會為此事查出真相。
與此同時,顧北珣的手機在他的西裝口袋裡開始震動。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葉七七的方向,見她慢慢平息了嗚咽,這才放心地走到了醫院的後花園裡,接起了電話。
“喂?”
“總裁,聽說孤兒院院長逝世了,您送葉七七小姐去省八醫了?”慕聞問道。
“是,”顧北珣反問,“克裡斯蒂安來了?”
“克裡斯蒂安先生沒有來,是他手下的顧問先生來了。”
顧北珣眉心微皺,“克裡斯蒂安什麼時候有顧問了?”
“是一個金發碧眼的法國男人,屬下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沒有看清他的正臉。他來的時候坐在車裡,見到樓裡已經沒有人了,所以又帶人走了。”
金發碧眼的法國男人?
顧北珣不禁將這個顧問的身影,與時常盤桓在七七身邊的那個Cherry的影子重疊。
“你沒有看清那個顧問的其他體征麼?”
“隻是遠遠地瞧了一眼,但屬下覺得……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果然如此。
他早覺得,這個Cherry雖然看上去性格活潑,胸無大誌。但他的來曆,一定不一般。
可他沒有預料到,竟會是如此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