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葉七七走後許久,小齊才敢進病房裡,看著自家總裁沉默地坐了許久,連呼吸聲都不發,他很是擔心自家總裁的狀態。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小齊顫巍巍地問道,“江、江總,您沒事吧?”
江修然這才稍稍回神,略側過頭瞥了一眼小齊,淡然回了一句,“我沒事。”
即使自家總裁嘴上說著沒事,但以小齊的敏銳,他能清楚地捕捉到總裁眼底蘊含了受傷的情緒,以及無限的落寞,還有略微的悲涼。
一直以來,小齊都像個包子似的任人揉捏,這跟他本身膽子小脫不了乾係。可他膽子小,並不代表他不會生氣。此時此刻,小齊內心氣鬱得不可自拔,終是忍不住道,“江總,您這樣值得嗎!”
許是第一次聽到他這麼流利地跟自己說話,江修然有些意外地看向小齊,莞爾一笑,“小齊,你這是怎麼了?”
“我替江總您生氣!”小齊緊皺眉頭,義正言辭,“江總,我深知您對我的信任,就算是和奧德裡奇先生那樣的大人物會麵都要帶著我,我對您的栽培非常感激!所以,您覺得無所謂,但小齊今天一定要替江總您說句話!不然、不然我心裡不平衡!”
江修然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期待著自己的秘書接下來會怎麼表演。
而小齊的臉已經漲紅成了一個剛出爐的包子,慷慨陳詞,“您為什麼不告訴葉小姐,您為了知道這一切,和奧德裡奇先生達成了那樣不平等的交易。明明您才是付出得最多的那一個,為什麼要讓葉小姐蒙在鼓裡。您不知道爭取也就算了,竟然還當了顧總裁的助攻……”
他真是為江總感到不值啊!
葉七七也許隻當江總神通廣大,知道了這些秘聞也是理所當然。可她又怎麼會知道,江總即將要遭受的苦呢!
江總分明是那麼優秀驕傲的一個人,他怎麼能……!
聽了這麼多小齊的“幽怨”,江修然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大掌鼓勵似地拍了拍小齊的肩,輕聲道了句,“等你遇到那個人之後,你就會知道,你為她做的事不能用值不值得來評判。”
“你是心甘情願,縱然沒有回報,但你一向都甘之如飴。”
小齊從來沒有談過戀愛,自然不能體會到江總裁此時的心境。
但他好像有些明白,這種單方麵的付出,又不希望她接觸到黑暗的一麵,似乎等同於對自己的母親,是自己與生俱來的本能,是從一而終的責任,亦是不求回報的默默無聞。
“小齊,”江修然突然道,“你知道為什麼你膽子小,沒有工作經驗,成績也不算拔尖,但我還是在那麼多人中選了你的原因麼?”
直麵地聽江總裁挑自己的刺,小齊的心裡還是不免有些難受。
他硬著頭皮反問,“為、為什麼啊?”
“你的字很像她。”
在上千份求職信裡,江修然隻一眼,就認定了這個應聘者。
隻因為這個人的字,和當年七七的字太相像了。
每次一看,就好像回到了當年和七七以信交流的那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