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去,在桑太太病床的另一邊坐下來,低著頭向他擺擺手。
我感覺到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熱辣的掃射在我的頭頂,我更不敢抬頭了。
桑旗眼光毒辣,隻要我正眼對著他一秒鐘就能把我給認出來,不過他今天喝了酒,會不會讓他沒有平時那麼清醒?
我聽到他用濃重的鼻音跟我說話:“為什麼戴口罩?
我隔著一張床跟他又是搖頭又是擺手,還好他沒怎麼糾結,繼續躺在他的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桑旗喝多了也不鬨人,就這麼靜靜的躺著。
他本來長得就好看,喝醉了眉頭緊鎖的樣子更讓人生出幾分憐惜,以前的桑旗從來不是沉默寡言和陰鬱的人,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有挺多話說,而且相當有趣。
但是他現在沉默寡言,也許是他覺得和一個特彆護士沒什麼好說的吧!
再說我還是個啞巴,他跟盛嫣嫣在一起會不會有很多話說,就像以前和我在一起一樣?
我現在還是不由自主的拿自己和盛嫣嫣比,其實我心裡明白我有什麼資格和她比?
現在在桑旗的心裡我是撞傷桑太太的最魁禍首,盛嫣嫣是救了桑太太的大恩人。
事實上也是如此,我不能怪桑旗白天看到我對我那樣冷漠,他沒衝過來把我掐死就不錯了。
或者心裡我希望他掐死我跟我糾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我當做不存在。
後來我見他好像真的睡著了,便悄悄地起身拿了絨毯給他蓋上。
我把絨毯輕輕地蓋到他的身上正要離開,他忽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我嚇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