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邊露出第一縷晨光的時候，鄰居老張家的雞就迫不及待的開始魔法吟唱。
高昂著頭發出第一聲鳴叫時，蹭鬨鐘的許家三口就醒了，迅速起床穿衣。
今兒可是新店、啊不新攤開業的第一天，可得早早地起來忙活。
隻有四郎還賴在床上呼呼大睡。
經過一天的適應，他已經明白爹娘是不會把他怎麼的，之前讓他做這做那估計也隻是因為奶打了他屁蛋兒，所以他們也得跟著奶的教訓走。
至於姐姐的變化？那估計是一時受了刺激，過幾天就好了，所以他還是家裡最受寵的小寶。
菊丫知道四郎懶慣了，本著習慣養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年紀又還小，乾脆等到雞叫第四遍才叫他。
浸了冰涼井水的帕子往他臉上一抹，四郎整個人就跟過電一樣抖動起來，皺著眉頭剛要發作，就被菊丫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拍在腦門上。
睜開眼，見菊丫似笑非笑地雙手環臂站在他床邊，那一瞬間，還未成型的怒火瞬間消散。
四郎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姐，這麼早你喊我乾啥？”
“乾啥？全家都要出攤，你還好意思在床上賴著？昨天怎麼答應的，雞叫頭遍就得起，現在雞都叫四遍了你還沒動靜。”
四郎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我......我這......”
這也太早了，太陽還沒出來呢，往日裡他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
“你什麼你，還要我伺候你起床不成？我數到三，你要是還不動，後果你自己承擔。”
“一、二......”
四郎是有點眼力見在身上的，落水後的爹娘姐姐脾氣大不如前，除了娘以外，姐姐儼然成了第二個當家，他實在惹不起。
悲戚地歎口氣，“姐你彆數了，我穿。”
頗有種一去不回頭的悲壯感。
......
一家四口推著車走在路上，因為實在太早，所以出村的路上居然沒見到幾個人。
正好也省得被人問東問西，不然一傳十十傳百估計就能傳成他許福全帶著一家老小逃荒了。
四人沒工夫吃早飯，隻能在板車的爐子裡燜幾個紅薯，早飯就在路上解決。
“爹啊，我們這到底是當早食賣還是午食啊，這麼早去有什麼意義啊？”
四郎走到兩刻鐘的時候就開始撒嬌喊累，他年紀不大，農村小路又難走，心中自然是有氣。
許福全知道兒子的德行，倒也不惱，耐心解釋道：“我也帶你去過縣城，那些攤子上的包子燒餅一樣可以飽肚子，你覺得他們是當哪頓飯食在賣？”
“當然沒有，我......”
“我知道你惱你姐一大早就叫你，可家裡因為咱倆的過失淪落到一文錢不剩，還倒欠老宅一大筆銀子，所以今日就是咱家翻身要打的第一仗。
因為咱一家子周身摸遍都掏不出半個子兒，所以交不起市集的固定攤位費，隻能儘早去搶個好一點的位置，不然要是賣不出去不就白忙活了？”
許福全在買材料的時候，就四處打聽了一番，了解到縣裡擺在街邊的攤子基本都是劃了固定位置的，比較明顯的就是幾家賣餛飩湯餅的，那都是支了油布棚放了桌椅板凳的。
當然也有那種流動的個人小攤，賣些雜貨、菜蔬什麼的，一塊布一個馬紮就能搞定攤位，但是因為沒有付攤位費，所以往往隻能被擠到人少的地方。
所以像他家這樣占地麵積本身就比較大的，位置隻能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