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卿的手好涼啊,涼的我的心尖都跟著顫了顫。
這個時候,我很慶幸我看不清,就不用看清楚蔣子卿受傷的眼神。
我把手從蔣子卿的手心裡抽了出來,重新捧著我的牛奶杯。
這時候牛奶已經冷了,小泗過來給我們換走冷掉的飲料。
她用胳膊肘碰我一下:“說話啊,真要斷就狠一點,彆讓人家對你有念想,害了彆人。”
說的也是,我張了張嘴還沒開口,蔣子卿就說:“筱棠,我不糾纏你,我知道你儘力了。”
“呃,我又不是醫生,你也不是瀕死的病人。”
“你沒那麼容易忘了顧言之,也沒那麼容易接受任何人,是我太激進了。”他低著頭,風從窗外吹進來,將他濃黑的頭發都吹亂了。
明明是我的錯,他卻在這兒道歉。
其實,已經跟顧言之無關了,我是想生完孩子整理心情再重新出發的,但現在我不能跟蔣子卿說,萬一我做不到呢?
我啃著玻璃杯的邊緣,啃的咯吱咯吱響。
蔣子卿在我啃了一嘴的玻璃渣之前,及時拿走了我手裡的玻璃杯。
“筱棠,我們還是朋友嗎?”
“呃?”我舔了舔嘴唇:“我們還能做朋友?”
“為什麼不能?”
蔣子卿太親切了,我莫名其妙地跟他提分手,他還遠跟我做朋友。
此刻,三個字在我的腦海中飄過。
我不配。
我吞了口口水,蔣子卿說:“你不必內疚,我明白的,愛情這種東西不能強求,也許有一天你會忽然愛上我,對不對?”
他真是善解人意的可人兒,我捧著我顫巍巍的肚子看著他笑。
我和蔣子卿分手還沒有撕破臉,真是老天眷顧我。
我們短的像閃電一樣的戀愛就這麼結束了,加起來不過一個月。
其實此刻,我的心裡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在和蔣子卿戀愛的這段時間裡,我每天都特彆使勁,讓自己努力投入到這段感情裡,用力愛上蔣子卿。
小泗又一次說我,談戀愛又不是體力活,不是肯用力氣就行的。
跟蔣子卿聊完,我輕鬆了很多。
我送他到咖啡館門口,迎著冷冽的寒風,我說:“擁抱一下吧。”
我喜歡這些虛無的儀式感,感覺分手的兩個人擁抱一下,一些愛恨情仇都能煙消雲散。
不過我和顧言之分手的時候就沒有這麼雲淡風輕,當時我在心裡是想一板磚拍死他的。
蔣子卿走過來抱住了我,他的懷中一如既往地溫暖啊,我把臉藏在他的頸脖裡,聞到熟悉的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這是蔣子卿特屬的味道,彆人都沒有的。
我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高大的身影站在那兒,忽然就向我們走過來了。
隨他越走越近,我認出來是顧言之。
最近他神出鬼沒地總是出現在我身邊。
我不知道他想要乾嘛,但我現在和蔣子卿這樣抱在一起,很可能又是一場惡戰。
我還沒從蔣子卿的懷裡離開,顧言之就將我給拽出來了。
蔣子卿無心戀戰,他甚至都沒有看顧言之,匆匆跟我說了一句:“筱棠,我先走了,明天你產檢,跟吳醫生約了九點。”
“嗯。”
“忘不了,我會陪她去。”顧言之說。
蔣子卿轉身就走了,我向他抬起頭:“人家跟你說了麼?顧言之,我跟你講過了,不需要你陪我去。”
“明天早上我去你家來接你。”
“我爸看到你會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