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泗這裡泡到她打烊才從咖啡館裡出來,她的大廚西餐做的很棒,因為人家就是個外國人。
剛剛走到停車場,小泗就對我說:“顧言之。”
他還沒走?已經四五個小時了啊,他被趕出顧氏之後這麼閒麼?
他向我走過來,遞給我一個東西:“我給你煲了湯,還是熱的。”
哦,他沒一直在這裡,他回去煲湯了。
我從來沒吃過顧言之做的飯,人生頭一遭,連方便麵都沒煮過。
現在,他居然會煲湯給我。
我接過來,擰開蓋子,裡麵頓時飄出了濃鬱的香氣。
小泗看了一眼告訴我:“禽類。”
“老鴿。”顧言之說:“我想親眼看你喝掉它。”
香味在我的鼻子底下打轉轉,我聞得出來裡麵還有各種藥材。
我剛才吃得太飽了,聞多了會吐出來。
他如此深情款款,我也同樣深情款款地告訴他:“可能你沒辦法親眼看我喝掉它,但是你可以親眼看我倒掉它。”
我問小泗:“有下水道嗎?”
“就在你的腳邊。”
於是,我蹲下來當著顧言之的麵把湯統統倒進了下水道裡。
熱湯倒進了下水道裡,濃鬱的香味和下水道的味道結合,發出令人銷魂的味道。
浪費糧食會遭天譴,請老天爺把這些報應在顧言之的身上。
我把保溫桶還給他:“你知不知道顧言之?一往情深這個人設真的不適合你,你對我一貫渣,忽然換人設非常牽強,就像是給一個掉光牙齒的老太太忽然裝上假牙,她不習慣彆人更不習慣。”
說完我就走,把顧言之丟在身後。
上了車,小泗說:“開車。”
“筱棠,你很帥。”小泗誇我。
“謝謝。”
“You wellcome。”
顧言之第一次給我煲湯,我就孝敬了下水道。
天老爺,天知道我錯過了什麼。
也許,這輩子隻此一次。
但,這種感覺居然非常爽。
看不清剛才顧言之的表情還是挺遺憾的,我問小泗:“他剛才什麼表情?”
“沒表情,很平靜,你知道他一向善於裝大尾巴鷹。”
胡師傅先送小泗,她下車之前忽然對我說:“筱棠,我要向你學習,你很帥,但是請問你能帥多久?”
“什麼意思?”
“如果顧言之對你窮追不舍,每天都這種溫情攻勢,你舉得你能一直抵抗嗎?或者我這麼問,你會什麼時候原諒他?”
“他死的那一天。”
“漂亮。”
我說的是心裡話,我和顧言之這筆爛賬實在是太久了,久到我的人生裡似乎隻有這些,我迫切地要逃離這些開始新生活。
顧言之的泥沼,我好不容易爬出來了,還會再跳回去嗎?
回到家,顧媽媽給我打來電話,說老太太已經出院了,情況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