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詫異地看著他,他卻低頭仔細研究我的牌:“你藏了四張東風在家裡,是準備囤著高價出售嗎?”
“呃。”我瞧了瞧:“等著對。”
“對,一共就四張,你跟誰對?”顧言之啼笑皆非的。
他幫我打,我樂得不用動腦子,看了一會我說:“你為什麼不抓牌?”
“你都21張了,等打到正常的數量再說。”他打著打著,忽然說:“開杠。”
他攤開我的四張東風,在牌尾摸了一張牌,笑嘻嘻地說:“杠後開花。”
打了一下午,我第一次成牌,還是顧言之幫我打的。
二嫂立刻誇:“言之真行,筱棠的21張牌你都能贏,我瞧瞧,喲,還是清一色呢!”
顧媽媽微笑著瞅著我們,對顧言之說:“你給筱棠打,你幫她看,筱棠聰明,她是對這個不感興趣,如果感興趣的話打的比你好。”
我對打牌的確不感興趣,逢年過節的陪長輩玩一玩,也算是家庭活動。
顧言之坐在我身邊,我就不用動腦子了。
他說:“五餅。”我就打五餅。
他說:“三條。”我就打三條。
我變成了傀儡,但把把輸變成了把把贏。
每次贏牌他們都誇我:“筱棠真棒,筱棠好聰明,筱棠手氣好運氣好,筱棠就是幸運。”
明明是顧言之打的,我就是一個牽線木偶。
本來我輸了一大堆錢,現在不但回來了還賺了,顧媽媽輸了錢也高興,二嫂小聲嘀嘀咕咕:“言之是做大事的啊,在外麵動不動幾千萬幾百萬的大生意,玩這個不是小意思?”
顧媽媽白她一眼:“你就窮成這樣?”
打完麻將也開飯了,棟篤鮮又燉了整整一天加了冬筍菜上桌,怪不得中午沒吃到棟篤鮮,原來是等著晚上顧言之回來。
一家人坐好了還沒動筷子,老太太一句話讓我又緊張起來。
她說:“誌儒還沒回來?”
誌儒是顧爸爸的名字,顧爸爸中午在家吃的午飯,下午出去了。
怎麼他晚飯也回來吃嗎,可是顧言之在啊。
顧言之和老太太和顧媽媽的關係沒有受到影響,可是他和顧爸爸之間可是鬨得很厲害啊。
幾個月前都鬨的斷絕父子關係了,聽說顧爸爸還說顧言之隻要踏出顧家的門以後就算和溫采音分開了,也彆指望踏進來。
我偷偷看向其他人,他們都泰然自若。
顧爸爸回來了,他洗了手就走進餐廳,幾個哥嫂趕緊打招呼,顧言之也叫了聲:“爸。”
顧爸爸心情不錯,微笑著點頭:“你給筱棠夾菜,她中午吃的不多。”
“我上午點心吃太多了, 下午都沒敢吃,現在餓了。”我趕緊說。
“餓了就多吃點。”顧爸爸坐了下來,扭頭跟管家說:“從酒窖裡拿幾瓶酒上來,今天大年初一,好好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