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把我弄愣住了:“小泗怎麼了?受什麼傷?”
“她打籃球扭到了,好像還挺嚴重。”
“她怎麼會打籃球?”這都叫什麼事,事越多越亂:“你們現在在哪裡?”
“在去醫院的路上。”
“哪個醫院,我馬上去。”
賀雲開把醫院的地址告訴我,趕緊跳上車對江翱說:“你帶駱安安走吧,我得去醫院,小泗受傷了。”
“坐我車去吧。”江翱幫我打開車門:“讓胡師傅送駱安安回去。”
也行,我就上了江翱的車。
“仁和醫院。”我說。
他把車開的像導彈,在車流中穿梭。
我從鏡子裡看他,隻能看到他的眼睛,他的眼中倒映著對麵的車流的燈光。
“她隻是扭到腳,可能也不必要這麼快。”我對他說。
他似乎沒聽見,依然把車開的那麼快,隻是跟我說:“抓好了。”
二十分鐘的路程他隻用了十分鐘,到了醫院剛好看到賀雲開抱著小泗從他車裡出來。
我捧著肚子奔過去,小泗痛的臉色都白了,她的腳踝高高地腫起來,腳無力地垂著,我小時候曾經骨折過,憑經驗我覺得她的腳應該骨折了。
“小泗。”我握住她的手,她勉強睜開眼睛看我一眼:“筱棠,真他媽疼啊。”然後她又把眼睛閉上了。
江翱不知從哪裡搞來一張推車床,賀雲開把小泗放在床上,醫生把她弄進了急診室裡。
賀雲開滿頭大汗又歉疚地跟我解釋:“我們準備去看電影的時候,公司打電話來讓我回去處理一件事,我就和小泗一起回去了,我在樓上跟他們開個小會,小泗說她在我們公司樓下的籃球場裡打會籃球,誰知道她就摔了。”
看得出來賀雲開被嚇得半死,兩隻出汗的手不停地在牛仔褲上擦拭。
我隻能安慰他:“又不能怪你,小泗就這樣冒冒失失的。”
“我就不該回去開會的,就不會出這種事。”
“你又不能預知未來,躲不過災禍的。”我歎口氣:“還好小泗年輕,扭一下沒什麼事的。”
醫生很快出來跟我們說:“輕微骨裂,打個石膏吧,靜養,一個月後來拆石膏。”
“那她沒什麼事吧?”
“沒事,就是疼。”
“那能開點止疼藥嗎,副作用小的。”
“好,我開點。”
小泗最不吃疼的,有一次牙疼,疼的用腦袋砰砰撞樹。
小泗坐著輪椅從急診室裡被推出來了,腳踝處打著石膏。
她哭喪著臉:“筱棠,姐們這次連鞋都不用穿了。”
我哭笑不得:“你真行,自己玩會還玩到醫院來了,賀雲開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都要哭了,我還以為你不行了呢,我這個心臟跳的現在還沒平複。”
“我真是倒黴啊。”她一抬頭看到了江翱:“咦,他怎麼來了?”
我這才顧得上江翱,回頭看他,江翱站在走廊儘頭,兩隻手插在白色的夾克口袋裡。
他離我們太遠了,遠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